“郎冰,洗一把脸吧!”
聂辰天从浴室里面拿着一条热毛巾出来,递到坐在沙发上已经撕下假脸皮的陆小鸡面前。
他们所处的套房在倒数第二层,这里的风光虽然不比顶层,但高高俯瞰下去,景色还是十分的优美。
陆小鸡坐在沙发,前面的落地玻璃墙窗帘大开,午后b市中心地带风光一览无遗,她呆呆地盯着一点,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看着那一点放空脑袋出神,直到聂辰天把热毛巾递到自己的眼前,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谢了。”接过,没有擦脸,放到一边去。
聂辰天见状,叹了一口气,在她身前蹲下来,与她平视:“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这样子的你一点都不像我刚开始认识的那个你。”
“呵呵,是吗?”她勾起嘴角。
怎么还能像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她?当时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没死,更不知道威胁自己的人就是他,而且他不但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更甚至还有了一个新的未婚妻,她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支点,就算六年的磨练让她能够在他和他心爱的未婚妻面前骄傲地挺直背脊,不像个怨妇一样哭着求他回心转意,可那又怎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看到他们相拥时是有多痛,眼睛都像被热辣辣的刺给戳中了一样,试问这样的她,她还怎么像他所谓的刚开始认识的她?
聂辰天看她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他心疼她的故作坚强,后悔自己初时的天真。
“对不起,都是我!”他垂下头去。
“不关你的事,我明白,你和他们都是同伴,你不愿意他们出事,换我我也会这么做,而且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的,不是吗?”陆小鸡闭上眼,屋后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分外的痛,有些液体似乎要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拼命忍住。“我很想让他恢复记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无助感袭满她的心头,陆小鸡弯下身,捂住自己的脸庞,十分的惘然恐惧。
聂辰天伸出手去,从肩膀绕过,抱住她。
可是,陆小鸡却反应敏捷地避开了他的拥抱,身躯一闪,往沙发另一边挪了过去。
聂辰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无奈地笑了笑:“我……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看来,他是真没机会了啊,她对他的防备那么深,现在死去的丈夫又再次复活,那人还是他所敬佩的男人,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了。算了,算了,就当朋友吧,他也不奢想了。想到这,聂辰天又弯起嘴角,道:“我会帮你的。”
“你会帮我?”陆小鸡戒备地看着他。
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任何一个刺激点都会让她爆发的。
“嗯,我会帮你的。”聂辰天重重地点头。
看着他诚恳认真的模样,陆小鸡半信半疑地又把身躯移回到原先的位置,“你怎么帮我?”
“这事我现在还不能准确地说出个方案,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带冽他去看医生。刚好我爸爸的一个很有名的脑科医生这两天他到b市开交流会,我可以让他来给冽瞧一下。”只有让熟悉的医生确诊是不是失忆,聂辰天才敢把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样才能根据医生的吩咐拟定一连串的计划。
陆小鸡静静地听,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
没错,这可以算是一个法子。
但是……
“他愿意去看吗?”
“冽他肯定不愿意,但是我有法子让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