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鸿雁楼出来,颜青玉三番四次欲言又止,燕勋在后面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已有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个个挂着宫中的腰牌,领头的是尹元秉的管事大太监张公公。
张公公跳下马,宣读了皇帝紧急召见的口谕。
无奈之下,暖玉只得刚见面不久的大哥和师傅告别应召进宫了。
考虑到暖玉背上的伤刚刚结疤不久,尹允央执拗地让张公公利用手中的职权征用了一顶小软轿,两个人风尘仆仆地向宫里赶去了。
看着暖玉的那顶轿子飞快逝去的影子,颜青玉地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多好的机会啊,又被打断了。
“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慢吞吞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吃屎都赶不上热的!”燕勋从背后给了老友一拳,好几次他都想替他喊出来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我比你更急!问题是这件事太突然,我怕暖玉一下子接受不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接不接受,而是时间根本不允许,你回去翻翻黄历,离初八还有几天了,我告诉你啊,你想一辈子当暖玉的大哥,我可不想一直当这个莫名其妙的狗屁师傅——”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原本沉浸在懊悔和无奈中的颜青玉狐疑地转过头,盯着老友媚眼如波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尽早说清楚的好!”
燕勋背过身,对着食指,在心底里发誓,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不选这个姓颜的家伙做兄弟。小时候,他们分着吃零食,长大了一些,他们换着穿衣服,现在,就连看中的女人都得——唉,孽债啊孽债,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颜青玉觉得这几天燕勋有些怪怪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好像隐含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只不过同一条裤衩穿了十几二十几年,他始终不相信那份算计是针对自己的,他忘了子曾经曰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男人在色的面前,永远都是不值得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