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一个踉跄差点便跌倒在水洼地里,好在她随手一抓,抓住了边上的一棵树,但很倒霉的那是棵刺树,下一刻,她的手便被尖利的刺给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瞬间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二姐……”四妹哭到跑到跟前,一抬眼便看到紫苏拿手捂着的掌心一片鲜红,“哇”一声,哭得更响了,“二姐,二姐,你流血了。”
紫苏咬牙忍了手上的痛,一边安抚四妹,“别哭,二姐没事,就是被划拉了一下。”待得四妹止了哭声,又轻声道:“陈寡妇来干嘛?”
“陶寡妇说二叔躺床上不能动了,我们有钱帮陶赖子,不能连自己的叔叔不管,让娘拿钱出来给二叔看病。”
“shit!”紫苏爆了句粗口,对四妹道:“你先回去,我马就回来,告诉娘一个子儿也不许给。”
四妹点了点头拔脚要走,却在看到紫苏手上的血后,颤了声道:“二姐,你的手。”
“没事。”紫苏对四妹笑了笑道:“不痛,就是破了点皮。”
四妹便不疑有它,转了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声道:“二姐,你快点回来啊。”
“嗯,二姐就回来。”紫苏趿了鞋便往地里寻朱家兄弟俩,说了声,“叔,我家有点事,我先回去,等会儿三弟回来了,你跟他们一起回来吃饭。”
“哎,知道了,快去吧。”朱家兄弟俩早将姐妹二人的话给听在耳里,连声催促着紫苏,“快回去吧,田里有我们,没事。”
紫苏拔转身便急急的往家里跑去,待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家里的时候,没有想像中的吵吵嚷嚷,陶大娘正抱了四妹坐在灶房间抹眼泪。
“人呢?”
看到紫苏,陶大娘抬了头,轻声道:“走了。”
“走了?”紫苏飞快的回了房间,看了看藏钱的地方,见没动过的痕迹才舒了口气,四妹已经跟了进来,哭了道:“她把咱们家的兔子和鸡都拿走了。”
“什么!”紫苏就觉得得脑门子一歇歇的痛,下一刻,转身便道:“我找她去。”
“别去了。”陶大娘上前拦了她,轻声道:“算了,怎么说都是你爹的弟弟,你们的叔。”
紫苏就觉得心口一股恶气窜得她眼前发黑,这般想着,就觉得连手上伤也更痛了。
“你这手怎么了?”陶大娘发现了紫苏一手的血,急声道:“这是怎么了,怎的就流血了。”
紫苏摇了摇头,“不小心让划拉了一下,等会就没事了。”
陶大娘不由分说的将紫苏的手拉到跟前,一眼看到那往手掌上往两边翻的皮肉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声道:“你是死人啊,伤成这样也不知道说一声。”一边便急急的对四妹道:“四妹,快去找块布来给你二姐洗洗伤口,再找了你三哥回来,去陈大夫那讨副止血的药回来。”
四妹才应了便要走,紫苏喊住了她,“别去,用不着的。”
“怎么就用不着了。”陶大娘历声道:“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紫苏默了一默,转而对四妹道:“你去寻寻看,哪里有‘炮撒’窝,去寻了来,拿那个裹一下好了,能止血的。”
四妹朝陶大娘看过去,陶大娘点了点头,四妹便跑了出去寻。
这边紫苏拿水洗干净了伤口,见划得有点深,连肉都看得到了,叹了口气,拿了火铲在灶堂里铲了一铲子灰出来,往手上洒了洒,先止了还在往外渗的血,别的先管不了。
这边厢,四妹也急急的跑了回来,将手里粘粘的‘炮撒’丝往紫苏跟前递:“二姐,二姐快。”
紫苏笑了笑,接了四妹递来的丝往手上胡乱的缠了缠,见不再出血了,这才抬头对陶大娘道:“以后,再来什么也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