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枫把手指向李飘然的瞬间，陈晓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她有预感韩枫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却知道，韩枫早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在那一瞬间，韩枫的眼光是看向她的，那里面有着愧疚、有着无奈、还有着一种解脱。

短暂的难受过后，陈晓的心里也豁然了，虽然她知道这样一个结果并不是最完美的，但世上的事又有哪件能够十全十美，能够让韩枫坦然地面对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韩枫的手指向自己的时候，李飘然感到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虽然她从前从来没有在心里有过韩枫的位置，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韩枫在她心里的地位竟然是这么的重要，能够得到他的承认，对自己来说竟然是那样的喜悦。

而李雪花则是彻底绝望了，她知道，不管之前石丽颜做过多少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泡影，韩枫还是没有去选择她，还没有完全懂的男女之间感情的她茫然了，为什么这么多的牺牲还是换不来一份真正的爱？

韩枫的心里，此时就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刺一样，说不出的疼痛，他看到了李雪花眼中的绝望，也看到了陈晓眼中的无奈，还看到了李飘然眼中的喜悦。而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但他却没有选择。

韩枫并不怕去做牢，之前做的那些事该有多大的罪，他自己心里清楚。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却是不想陈晓受到威胁，更不想看到李飘然绝望后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这两个女人，一个曾经是他无数次梦中相会的对象，一个是他现在刻骨铭心的深爱，为了他们两个今后的安全和幸福，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更大的所得。韩枫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太残酷了，但是他也只能这样选择。

“我的话你听清楚没有？”韩枫大声地问着李飘然。

“听，听清楚了。”李飘然这才回过神来，也同样大声地回答着。

“那你还想死是吗，那你就跳下去吧，我得先走了，我不能看着你跳，我受不了这个刺激。”说完他转身就走，韩枫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怎么突然变的这么会说话，这样会吊女孩子的心。

“别，我不跳了，你拉我回来，我怕。”那种视死如归的冲动过后，李飘然感到了身边吹过的寒风，也听到了脚下同学们的议论，更听到了自远处呼啸而来的救火车的声音，她的腿一下子软了，根本抬不起来，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护栏，再也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韩枫慢慢地走了过来，张开双手，将李飘然紧紧地抱住，但她此时双腿已经僵硬，想要直接把她抱过来，将冒着很大的风险。

这个时候，陈晓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她大声地喊着：“韩枫，别着急，稳定住她的身体，马上有火警上来帮你。”

韩枫的手死死地抱着李飘然，回头感激地看着陈晓笑了笑，然后说道：“让别人帮忙来救我最喜欢的人，这不是我的风格。”

众人听着这话，都是一愣，还没有容她们反应过来，韩枫的手上一使劲，竟然凭着胳膊的力量将李飘然高高的抱了起来，而且高过了护栏的高度。

李飘然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整个悬空了起来，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北京冬日那灰色的天空和韩枫那张带着微笑的脸。韩枫自信的微笑使她放松了，松开了握着护栏的手，转而搂住了韩枫的脖子。

韩枫慢慢向后退着，把李飘然抱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把她放了下来。脚塌实地后的李飘然非常激动，不顾身边还有陈晓和李雪花，一头扎进韩枫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韩枫也是将她紧紧抱住。

陈晓看着面前的韩枫和李飘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楼梯走去。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韩枫清楚的看到，她的裙子侧摆被撕开了，而两只鞋还握在手里。他马上明白了陈晓是担心自己，才这样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天台，看着她微显苍白的脸，韩枫想起了她的哮喘病，心里更加不安了。

“陈老师！”韩枫终于开了口。

陈晓停住脚步：“有事吗？赶紧下去吧，别把事情闹大，学校那边不好交代。”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韩枫和李飘然的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感激，陈晓没有一丝责怪，却是在为他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