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心身子一阵颤抖,好一会才含糊的说,“我,我就是……谁让那晚骆炜馨死命的按门铃的?我看她不走……恰好路绾绾又在不停的拨打祁思远的电话,我就随手把思远手机中保存的……一些电话录音发到了路绾绾的手机上,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我们去旅游时候的一些聊天。”
“都聊了些什么?”柴卓棣心里一动,紧着问,“或者说,祈思远都说了什么?”
冷一心咬着唇,期期艾艾,“他说,他其实并不爱路绾绾,娶她只是为了……为了个跳板而已,他说他只爱我,看到我就心潮澎湃,看到路绾绾就心如止水,还说……还说拿掉他孩子的路绾绾如今就是灭火器,他……只对我的身体发狂……”
柴卓棣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冷一心,如此看来,路绾绾吞药完全是被你激的,路绾绾的孩子也完全是死在你手中!你也是女人,怎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不曾得罪过你的孕妇?”
冷一心猛地扬起下巴,阴冷的说,“我只是为了捍卫我的爱情,在爱情面前,没有孩子,没有孕妇,没有同情,有的只是竞争,为了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怎么做都不为过!”
柴卓棣冷冷一笑,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按照你的理论,你母亲当年也是另一个女人的情敌,所以你母亲受尽痛苦然后羞愤的自杀,也是她咎由自取?!”
“你……”冷一心身形颤抖,苍白的容颜透出窘意,眸深处亦有一丝惊警:温文尔雅的柴卓棣,今天因何出言如此刻薄?
“我的耐心有限,让我失望的人,下场不会很乐观。”说这话的时候,柴卓棣的语气很是淡然,但听进冷一心的耳中,就是如坠冰窟的感受。
————————我是悲哀的分界线——————————————————————————
路绾绾自从进入医院,洗胃加上流产,连续的折腾又让她虚弱的身体得了伤风,眼泪鼻涕一起来,塞得她脑袋闷痛难当,身上还发出大片红疹,而由于除了药和水连续几日吃不下东西,胃已变得神经性淆乱,不吃就痛,一吃就吐,完全无法进食,只能靠输液维生,由是双手手背全是青紫针痕。
噩梦中哭醒的她本想给那个残忍的人打个质问的电话,却虚弱得连拨号这样的动作,都象足了电视里的慢镜头,是一秒一秒,异常吃力迟缓,喘着气完成……可惜,话筒里依旧是那个程序化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虽胸中怒火熊熊,可惜力不从心的无法离床,活动范围只限于是躺着还是靠着床板稍微坐起,半躺的时间超不过十分钟,因精神无法支持,复又得躺下去,意识间歇性混沌,仿佛魂魄早已离体飞升,徒余一身皮囊不肯腐坏,在人世间作最后挣扎。
晚餐后,与骆炜馨说不了几句话,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浑浑噩噩的睡去,不知道是几点几分,……忽然在虚梦中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