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随她陪嫁进了王府,她的心情似乎很好,陪着茗衣一路看不尽的风景,说说笑笑。
冷茗衣道:“如月,我突然想吃绿玉糕了,你去让厨房做一点,做好了你帮我拿过来,我左右就在这园子里头。”
如月高高兴兴的去了,她是个心无城府而又勤快的丫头,除了有些碎嘴。
冷茗衣只是想耳根清静一点。
她报了仇了,又好像没有报。
报完仇后,竟然一点快-感都没有。
那晚,他抱着她,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泪来,那样的牧兰玺白,是她从未见过的。他既然痛苦,为什么不可以放弃他的计划娶她,为什么还要去娶那个他不爱的国主?
倘若世事都能如愿,人们就不会有这么烦恼了。
她在想,如果她是嫁给他,会是一幅什么景象呢?
可是终究,她嫁的人不是他啊。
看着偌大的园子,越发显得空旷,似乎,她嫁的那个人好几天都没出现了。
结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可是她却这么儿戏的完成了,终是要承担儿戏的后果。
他不再理她了吗?
她能够忘掉牧兰玺白,重新来过吗?
冷茗衣使劲摇摇头,试图忘掉这些令人沮丧的念头。
冷不丁转头,却碰着一个温暖的肩膀。
两只手搭在她的肩头,一人温语道:“天冷,游园怎么不多带件衣服?”
冷茗衣惊了一下,转头看到他,踩到自己的裙角绊了一下,他顺手将她的腰拦腰一握,两人顿时面对面起来。
“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冷茗衣惊问,看他样子似乎站了好一会了。
“从你支开如月开始。”
“哦?我没说什么吧?”她向来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牧兰逐月似笑非笑,道:“好像听到什么重头来过、他理我之类的字眼。”
冷茗衣真要捂脸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难道自己方才所想的居然自言自语全都说出来了,还让他听去了?
唉,不要活了。
“呆闷了吧?”逐月问,顺手梳理她乌黑的长发。
冷茗衣不自在,想瑟缩一下,可是又怕惹他不开心,他离她这么近,真有些不习惯。她反而怀念以前相处如朋友的日子。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这王府是闷的很,加上最近我重新布置了皇宫和王府的防护,忙的没空陪你了。趁着有空,这几天我带你出去走走,省的过些日子我又要出去办事了。”
“唔。”冷茗衣静静的答应,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样悠闲,不用同男子一样到处奔波忙碌。他看起来是个闲散王爷,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皇上给他做的事恐怕比任何一个王爷都多。
她从前在明月山听到的那些秘密恐怕都是真的了,将来天启皇朝继承王位的不是牧兰玺白,而是牧兰逐月。这是天启帝王的心机,总是不肯直接的向人们透露他们的心思。对牧兰玺白的异样宠爱不过是为了掩饰对于牧兰逐月真正的扶持。
“又在发愣?手都冰凉了。”牧兰逐月若无其事的牵起她的手,握在了温暖的手心。
冷茗衣禁不住微微一颤,这是那日在大殿上指婚以后,他第一次握自己的手。
她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那深黑而明亮的瞳仁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不知不觉,她的耳根有点发热了。
逐月看着她的脸,不由得心中一荡,突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啊!”茗衣一惊。
却见他将她抱入了花丛中,那花丛中有一架秋千,他将她放到了秋千的板凳上。
“要不要高一些?!”逐月叫了起来。
茗衣坐在秋千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突然开心起来,答道:“要!”
“呼”的一下,那秋千一下子荡的好高,吓得她尖叫起来,她紧紧的握住了秋千的绳索。
“啊——”
可是牧兰逐月仿佛要捉弄她一般,一次比一次荡的更高。
当如月来到后花园子的时候,听到一阵阵惊叫传来,却带着欢乐的意味,当她看到两人在荡秋千的时候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就说了嘛,对着咱们公主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王爷怎么能不理会,不动心呢?”
如月羡慕极了,看着这温馨而幸福的画面,她也开始幻想起自己未来夫君的样子,自己以后成亲了也要叫夫君像王爷这样替自己推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