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请三小姐恕罪,只怪我们这些下人忘了身份,主子要做什么事不行?哪里轮到我们来担心。徐伯,大婶,走吧。”竹挽香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回来!不许走!”
焦急地跳下凳子,跑到门口拖住大丫头的衣角,垂着头闷闷地问:“你们是担心我会出事?不是,不是怕我连累你们?”
众人一听,楞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赵大婶狠狠一拍大腿:“哎哟,我的三小姐哎。”
“小祖宗,你怎么会以为俺们怕被连累呢?挽香丫头今儿下午一听说你不见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蹦来跳去的扯着俺们去寻人,就怕出了什么事让你被欺负。她可是午饭都没吃呀,小小家子,脑瓜儿咋就忒多想法呢?”一点向雪的小脑袋,大家都是满脸的哭笑不得。[
“我,我以为……”挪着步子走到竹挽香身边,伸出小手扯了扯衣角:“挽香,我错了。”这次是诚心诚意。
极道世家中,家族利益,个□□利才是唯一的信条。仁慈只能带来失败和死亡,唯我和狡诈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在黑暗的世界里面几乎全是利用和反利用,胜者昌,逆者亡。
唯独向芸不是这样,是淤泥中独出的青莲。很感激上天留下的这点光明,所以就算对郁家的一切厌恶到作呕,她也逼迫自己扛了二十三年。
可这群人,却对一个原本痴痴傻傻的孩子付出了纯粹的关心。没有算计,没有私心,很自然很单纯的关怀。
“挽香,大婶,大伯,谢谢你们。”
扬起的小脸上是真心的笑容,一点点的感动,一点点的希望。或许,在寻找回去路途的这段时间里,也不是完全无聊的。
误会解除了,又都是务实的人,没有什么煽情感人的戏码。一群人下午折腾一天也累的够呛,留下竹挽香替向雪整理被铺,其他人就全都出去了。
趴在床上,盖着软软的纱被,向雪突然开口:“挽香,我娘怎么会在洗衣房,又为什么回被欺负?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告诉我吧。”
坐在床沿,轻轻拨开小娃儿额前汗湿的细发,满脸犹豫着,有些话究竟该不该说,她一时间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就算你不说,今天下午也肯定惊动到其他人了。”看到大丫头有些动摇,更加努力的游说着:“还不如现在让我心里有个准备,打草已惊蛇,再不设防让蛇反咬一口岂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