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看着她粉嫩的舌尖,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自己总跟她在一起算不算好事,体内的狼性都被激发出来了。
钟离然的工作室正月十六开工,在这之前她还能跟子桑腻歪几天。休够两天,她送子桑去剧组。子桑拍戏,她就在一边看,圈出来一些情感太弱的地方,等她下来了就手把手地指导。
钟离然在片场特别喜欢提点那些新人,但是也都是对手戏,对方情绪不到位,也影响她的发挥。像这样在专门守在监视器前和导演一起看,除了子桑也没谁有这个待遇了。
有时候钟离然还会跟子桑对戏。跟老戏骨对戏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子桑肯定是跟不上的。钟离然也不着急,只是让她感受一下状态。空闲下来还会念台词给她听、
钟离然就是那种颜好、演技高,台词功底也扎实的人,跟着她好像连长相都会发生变化。她什么都好,人人都羡慕子桑。钟离然却笑,他们不知道,其实是自己巴巴地黏着子桑的。
她那样性格的人,怎么会跟人亲近?自己不黏着,她说不定转个身就走开了,一点都不会留恋。
钟离然把一段台词念得有点心酸,摇了摇头:“这句不对,不是这样。”
子桑这次没有凑过来跟她一起看剧本,她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木木的,但是瞪着眼看过来又很震惊难信。她一把捉住钟离然的手,攥得很紧,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似的。
钟离然吓了一跳:“怎么了?”
子桑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我,我好像能动了!”
钟离然定格一个呼吸的瞬间,顺手扔了剧本,站起来扶她的膝盖:“真能动了!?”
是能动了。行动能力在渐渐恢复,大概是因为这么久没有自主运动过,力气还是不大,站不起来。
好歹是有希望的,能看到未来的光。
钟离然走的时候,子桑刚能扶着墙站一会儿。不超过半个小时,不然脚发软,肯定是要跪的。钟离然把她送到了姚家,扶着她从车里出来,护着她的肩膀靠在车门上。
桑芸清从里边出来,“嗷——”一嗓子把老爷子也给召唤出来了。老爷子一边叫着“怎么了怎么了”,从院门出来,一看就急得跳脚:“这这这——赶紧进来啊!外边这么冷!”
钟离然冲老爷子笑笑:“刚能站起来,还走不了呢!我这一松手她就得摔。劳驾,轮椅还在车里,谁帮着拿一下?”
老爷子后半辈子都是让人伺候过来的,这会儿一撸袖子往前冲:“我来我来!哎呦看了那么多专家都没好,这就站起来啦?站着累不累啊?”
子桑在底下掐钟离然的腰,咬牙切齿地凑到她耳边:“满意了!?”
钟离然当然满意,嘴上还是咬死了不说:“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啊?还不是因为你家老爷子太顽固!?”
子桑是宁可自己一个人在家吃泡面,也不愿意来姚家来的。钟离然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我保证不给你挖坑了,但是这现成的坑,不给你们家那些人跳一下怎么成?”
她的意思很明显的。子桑既然决定了要跟她在一起,就要做好并肩站在一起的准备。总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有些关卡必须要过。桑芸清当年离家出走,过了什么样的困苦生活,后来又怎么哭着回到姚家,子桑都记得。她不想走同样的路。也不想让钟离然后半辈子都活得像桑云舒。
钟离然还在一边给她加油打气:“拿出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出来!”
子桑只想糊她一脸。
钟离然把子桑扶进轮椅,老爷子的目光在子桑和她之间转了好几圈,桑芸清在一边吼了一句:“诶阿然!可真有你的!我昨晚还做梦,淑凤这腿这辈子都是好不了了,我七十多了还得背着她上楼梯。可把我累坏了。”
老爷子摇摆的天平终于定了下来,对钟离然说:“进来喝杯茶吧。”
钟离然就进去了。茶喝了一杯,老爷子问她怎么给子桑治的病。钟离然信口胡诌说是按摩的手法比较特殊,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了三年半。那边姚老爷子刚要开口,她就说自己要开工了,要回c市,子桑没人照顾。
桑芸清在一边絮絮叨叨地问子桑有没有不舒服,腰还疼不疼,靠枕够不够,用不用再加一个。她一听这话,回头就急了:“不行!这淑凤还没好利索呢!你走了怎么办?去哪儿再等三年半来学啊!”
子桑眼角跳了跳,实在不知道桑芸清是智商上线了,还是误打误撞。但最起码老爷子上钩了,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拿出了老不要脸的威严:“你再等等。等淑凤能自己拄着拐走路了,你再回去。”
桑芸清玩儿的一手欲擒故纵,笑着说道:“姚老,我也是个直脾气,说话不好听了,你可别生气。这我还有我自己的事业呢,不是给你们家当保姆来的啊!你说不让走,我就不走啦?那我手底下几十号人都等着我呢!”
老爷子还没被人这样直接说到脸上来,屋里的气氛立刻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