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能憋得住,换别的姑娘早尖叫了。
钟离然无奈地笑笑:“看看包里东西少没有。”
子桑拿出钱包看了看,卡都在,现金也没少,藏在钱包里的那枚戒指也没丢。但是身份证不在——
钟离然转身,把子桑的身份证递给前台,从自己钱夹里掏出卡刷了,拿到房卡之后才走到子桑身边,鞋尖踢踢她的小腿:“上去。”
钟离然这是找回了自己的命根子,好像没有跟她作对的道理——子桑想出来这样一个理由,于是很配合地跟着走了。
刷了房卡,进了房间,钟离然在单人床上坐下,一回头,看子桑还抱着她的包,面色平静,手指骨节的青白暴露些什么。
钟离然打趣道::“平时挺机灵的姑娘,怎么为了逃个车费,连包都不要了?”
子桑走的时候情绪不好。这姑娘再强势也只有二十来岁,走出校门不过一年光景,现在发着烧,跟爸妈吵架,连家都不能回。钟离然有点不放心,就开车跟了上去。
出租车在酒店门前停下,钟离然一眼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下车,是空着手的——她一直背着那个黑色的双肩包没了。
人在酒店跑不了,出租车可不一定了。钟离然犹豫了两秒,火也没熄,直接追了上去。路上她打了几个电话请交警大队帮忙拦截,才把那辆车给堵住。
回到酒店,推门看到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人,钟离然心底突然有点不是味儿。
包丢了就丢了,身外之物而已。人心冷了可就再也暖不起来了。
子桑没说话,懒得开口的样子。钟离然也没说什么,带上门出去。
没多久,有人敲门。子桑昏昏沉沉都快睡着了,烦躁地过去开门,拉开门缝:“不捏脚不捶背不按摩,不需要特殊服务。”
钟离然:“护士paly要不要?”
子桑:“……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们剧组空到这种程度了?”
钟离然晃晃手里的袋子:“表演特技,不加特效。”
特技其实是……扎针。
钟离然去医院把子桑的液体领了出来,买了输液管和棉棒,准备亲自动手给子桑扎针。
子桑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你行不行啊!?”
钟离然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努力让血管更清晰一些:“理论知识很丰富,实践经验稍微欠缺。”
子桑收回手:“我还不如直接喝了。”
钟离然把她拽回来:“我真会,你信我。”
子桑不忍心看自己即将遭受□□的手,转过头。
钟离然握着子桑的拳头,拇指揉搓了半天。热意在皮肤间之间摩擦处渐渐升起,看不到,感觉就更敏锐。
子桑整个人都有点发热。
酒精棉球消毒,针头刺进皮肤,手腕处的橡胶带被松开,输液管饶了一圈,医用胶布贴上来,代替了钟离然的拇指。
然后两个人彻底分开。
钟离然调好滴速,得意洋洋地自夸:“我就你要信我吧!”
子桑心头松下来,困倦竟然一瞬间袭来。
只是扎个针而已……有这么累人?
钟离然开了一瓶矿泉水,把水倒掉,灌上热水,放在输液管上。
子桑安安稳稳地躺着看她忙活,问道:“你怎么会扎针?”
钟离然头也不抬:“我以前是卫校毕业,后来转行当演员的。”
子桑:“……我蓝翔汽修的。”谁不知道钟离天后表演专业念到硕士研究生,还差点去读博士。
钟离然放好热水瓶,直起身子,笑道:“我以前演过护士,就学会扎针了。”
哦对,钟离天后接一部片子学一种技能,这也是圈粉的理由之一。
子桑淡淡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倒成了你献殷勤的辅助技能。”
钟离然失笑,这姑娘,困迷糊了吧?不是一直对我的善意避之不及吗,这会儿居然都承认我是在对她“献殷勤”了?
钟离然在椅子上坐下来:“困了就睡,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