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轩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他并不理睬陆锦阳的话，只是用身体抱着陆锦阳，给她最大的周全。

当时写和离书的时候，顾瑜轩就暗自告诉自己，哪怕自己不能再给陆锦阳幸福，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顾瑜轩，再这样我们都会死的。我求求你，你走吧。”

顾瑜轩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倔强，“若是我怕死，就不会带人来救你！”

“哪怕所有的锦衣卫都倒下，你也要撑着，听到了没有？”顾瑜轩摇晃着陆锦阳的身子，不知道是杀红了，还是哭红了眼，“撑到薛世昀来救你。”

陆锦阳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是的，她知道了，她知道顾瑜轩不怕死，她知道顾瑜轩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可是……为什么要在她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之后，顾瑜轩才知道回头。

想起青儿那惨白的脸色，再看着顾瑜轩手臂肩膀不断流出的鲜血，陆锦阳竟不知道对顾瑜轩是该爱，还是该恨了。

赵帆阴冷的声音透过风传来，“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噗嗤！

顾瑜轩嘴角吐了一口鲜血。

后背上生生的挨了一箭。

顾瑜轩强忍着身上的痛意和越来越溃散的眼神，硬撑着在赵帆的身后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最后一个陪同的锦衣卫已经倒在地上，最后只剩下元东，陆锦阳，还有顾瑜轩三人。

赵帆急了，没想到顾瑜轩竟然顽强到如此地步，本以为只是收拾这么十几个人。他带的人已经是绰绰有余，可是没想到，如今已经损失大半了……

因此赵帆才会脸色阴沉的告诉手下的人放箭。

元东看着眼前的状况却是突然做了个决定，顾大人带着夫人都很难离开，尤其是带着还有自己。

夫人当初把她从苦难中救出来，如今是还了的时候了。

元东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蓦地停下脚步。看着正在艰难前行的顾瑜轩和陆锦阳。“夫人，对不起了，奴婢下辈子再来伺候您身边。”

这是第一次。元东不再怯懦。

冰冷的剑穿透自己的身体，她好像看到了陆锦阳在为自己哭，“夫人……别哭。”

“奴婢是自愿的！”元东想要上前抓住陆锦阳的双手，可惜。她却没了力气。

“元东……元东！”

“不要。”陆锦阳挣扎着想要去抓紧元东，可是元东却是猛地把自己推开。

陆锦阳眼睁睁的看着剑穿透元东的身体。当初她把元东找回来是想要护着元东，给她安慰，并不是想要看她这么身亡。

要是知道这样的结局，陆锦阳宁愿不把她留在身边。

“元东。别死，不要死，上辈子我已经欠了你。别让我再欠你一辈子了。”

“别死，活着。”泪水湿了陆锦阳的双眼。陆锦阳不停的摇头，“别死，为什么连活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陆锦阳第一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拉元东一把的能力都没有，顾瑜轩的身体确实不由得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