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游潜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世上女子各不相同,我等理应多多怜惜,哈哈……”
陈厚蕴微微一笑,也将酒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准备走了。
酒宴进行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游老弟明日还要去兵部报道吧?今日已然尽兴。游老弟,改日再把酒言欢。”陈厚蕴说罢,喊了人进来将这已经明显醉了的二人各自送回去,又交代道:“看好了,别打扰了他们休息。”
不管这游潜所言的花丛经历是真是假,能这般开口吹嘘的,他就是有妹妹,也绝不会嫁给这样的自诩多情之人。
多情就是薄情。
有这种性格这种心思的男子,从来都不会是女子的良人。
陈厚蕴知道的很清楚。
他离开了前院。走到自己院子前,不愿意自己这一身酒气惊到自己的妻子,便在夜色之中缓步而行,由着灯光将树木假山照的影影绰绰,将自己的影子拉的很长,或者短。
夜风清凉。
天上有云。有几颗星星。
内院格外安静。有守夜的婆子碰到陈厚蕴,纷纷避让见礼。
他走到了荷塘边,走进了小亭,目光平静前望,就看见了对岸伴月轩。想到了沈柔凝,露出一个微笑。
夜风从伴月轩空旷的院子里,经过了那槐树下的石桌,再经过了那艘固定停泊的船,在卷过并不宽阔的才露出尖尖荷叶的水面,送入了小亭,在陈厚蕴因饮酒而有些发烫的面庞温柔地停留,而后才渐渐没入到了他身后的夜色里。
陈厚蕴倚栏而立,解开了衣裳,露出了精干的胸膛,也闭上了眼睛。
晨起。
陈大奶奶今天醒的格外早。
“来人。”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但侍候的婢女们足有十人轮换,保证了她的身边每一刻都有清醒之人。所以,她一动,就有人到了她面前,轻声道:“奶奶醒了。”
“大夫和产婆都在吗?”陈大奶奶开口问道。
“奶奶放心,一直都在的。”婢女连忙道。
“扶我起来梳洗。”陈大奶奶吃力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又低声问道:“离预产期还有多久?”
“过了昨日,只剩二十八天了。”两个婢女小心地扶着陈大奶奶起身半卧,一边微笑安抚道:“恭喜奶奶,小主子已经满了八个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