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老爷靠着陈公。只要他因六贤庄与廖氏撕破脸吃了亏,以陈公的为人,肯定会借此机会向廖氏发难。掀翻廖氏是不能的,但让廖氏狠狠难受一下,却是肯定可以的。
“阿凝想着,这天下的公义是管不完的。”沈柔凝十分冷静,缓缓说道:“那个云九的父亲,也是主动去的赌场。”
这样说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既然六贤庄要图谋云九,就是赌场的局做不成,也会有其他的局,总有做成的时候。
“而且,云九杀了三个人,背负了三条人命。”
“阿凝想着,这桩案子,不如就这样了结……”沈柔凝一边沉思,一边道:“父亲可以将这桩事情定义那死掉的三人谋财害命,而那云九杀人一是为父报仇一是不得不做的防卫……将整个事情套在那三人身上,将他们与六贤庄剥开来对待处理。”
“这样,相信知府大人会赞成您的处理方式的。”沈柔凝肯定地道。
那位廖知府到底是什么人她没有了解过。但一个廖氏旁支子弟,能取得廖家的支持,一步一步做上四品知府,想来绝不会是个蠢人。沈四老爷给他留了面子,他一定会感激接受。
沈四老爷被沈柔凝说得眼睛亮起来。他在衙门里的时候,就有了点儿想法,但却没有沈柔凝说的这么清晰明白。更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十分理智,不曾感情用事。
“若是那个云九真的于染料一道十分精通,待案子结束,父亲请她过来教你。”这也是对云九的保护。沈四老爷欣慰说完,又叮嘱沈柔凝道:“谈案子死人的,太晦气了。阿凝,你别同你娘说这个。”
“恩,我不说。”沈柔凝了解地笑了笑,退开一步,道:“那爹爹,您快回去吧。难得回来这么晚,娘心中怕是要嘀咕的。”
沈四老爷老脸一红,本想责骂沈柔凝几句,但转念一想又摆摆手,往正院去了。到了正院,只有正堂屋檐下还挂着一盏灯,里屋却是漆黑一片。
显然,沈四太太已经睡了。
沈四老爷轻手轻脚地梳洗完毕,也不点灯,摸黑进了内室,借着一点月光隐约看见沈四太太侧向里面平静地躺着,他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躺了下去。
……
将来的春日本来就有繁花盛景的美丽,庆隆七年的春日更是尤甚。
一时间,所有卖衣服首饰的铺子都生意爆满,甚至那几家顶尖的铺子所接下的单子都忙不过来,每每有人进门,掌柜和伙计们也不是如平常般高兴,只能不断地苦着脸点头哈腰说着“对不住”的话。
没法子,京城权贵多如走狗,哪家没有女儿、孙女、外孙女的。
如今庆隆帝才过而立之年,正是春秋鼎盛执掌天下的最好时候,内宫又有那么多的空位置,谁都觉着自己家的女儿是有机会占一个的。就算是那容貌不突出,也会想,男人喜欢女人,没有个定数,谁知道皇上见多了牡丹,就不会喜欢清新的小野花呢?
在满京城的躁动热闹之中,唯一门庭冷落的,就要属邓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