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要求他从不拒绝,于是那高大的男子又折了回来,笔直的站在她身侧。
看着罩下的一层的阴影,楚芯梦没有往时的羞涩,反倒幽幽一笑,执起他的手把玩
冯海德愣了下,而当他朝思暮想的少女将他的手放在脸侧上轻轻磨蹭的时候,浑身不由得一震……
楚芯梦目光透出一股子媚态,娇娇柔柔的问他:“海德,你喜欢我吗?”
冯海德看着她,目光有些呆滞:“我爱你。”
仿佛一早预料到这个答案,她的笑容很愉悦:“其实我对你,也是欢喜的。”
冯海德浑身又是一阵,望着她的目光恍惚。
楚芯梦眉目含笑,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指。
鼻间又一次飘来那阵甜香,冯海德定定的凝着她的眼,见她双唇艳红,眼含水光,恍惚中竟鬼使神差的弯腰,覆盖了上去。
顿时两人气息混乱,唇舌交叠,压抑数年的感情一经宣泄,就再也止不住了……
冯海德吻得贪婪,也吻得认真,摁着少女的后脑,动作有些粗鲁,在如此专心致志下,他忽略了楚芯梦眼中一晃而过的寒芒。
纤纤玉指来到他的前胸,指尖蓦然伸长,她毫不犹豫的划开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
冯海德的动作一僵,离开她的唇,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的心肝吞下,眼前蓦然一黑,“咚”的一下,仰着脸往后倒。
——
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的小姐,正站在一颗老槐树下盈盈的对着他浅笑。
身体一沉,冯海德醒了,第一眼迎上的也是他爱慕的小姐,可那又不是他的小姐……
“你……是谁……”他虚弱的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胸口更是像少了点什么,空空洞洞的正有凉风不停的往里灌。
楚芯梦摸摸他的脸,那里冰凉一片,很显然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温度。
“放心,看在你模样生得还算俊俏的份上,我暂且留你一命。”楚芯梦“咯咯”直笑,一低头又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是被最心爱的小姐亲吻,冯海德却只觉得浑身冰冷,一种温度正在一点点消退的冷。
楚芯梦微微张嘴,一条透明的小蛇蓦然从里头爬了出来,吐着蛇信顺势往冯海德的口腔内钻,他瞪大眼,虽然无法动弹,但身上的感官依旧敏锐,他甚至能直接感受到那条蛇尾划过他的牙齿,从喉咙里一直往更深处攀爬的动作……
冯海德惊恐的望着她,僵硬的面上渐渐露出绝望,而随着那尾蛇完全融入他的身体,他两眼一翻,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楚芯梦正负手背对他站在窗台望月。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缓缓回头,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原先苍白的神色似乎红润了许多。
“我还活着?”冯海德扶着墙起身,瞥了眼冰冷的掌心,那里已经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随后他又附上鼻翼与心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可他却仍旧活着。
楚芯梦舔舔唇,点头:“留着你,还有点用处。”
他皱眉往她,声音暗哑:“小姐在哪?”
楚芯梦又是勾唇一笑,没搭腔。
那不是他的小姐,他最爱的小姐不可能吃人。
失去光泽的眼睛蓦然蒙上了一层仇恨,他动作很快,掏枪,扳动扳机……
“你想清楚,如果开枪,你爱慕的楚小姐可就回不来了。”
一句话,令他停下动作。
“你想怎么样?”
楚芯梦不屑的瞥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爱怜的抚摸上自己微凸的小腹:“放心,她还活着,只要这个孩子能安全生下来,我就放了她。”
冯海德摇摇晃晃的起身,只要一张嘴就能看到从自己口腔里伸出来的蛇头,那小蛇呈透明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觉得很恶心。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他高高大大的站在她面前,看似强势,实则脆弱得可怜。
楚芯梦微叹:“你认为自己还有质疑的权利吗?”
冯海德不再作声,他没有,只要关系到小姐的生命,他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接下来,冯海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楚芯梦的傀儡,她因为怀孕身体虚弱,所以并不能亲自出门“觅食”,所以才分出修为以元神保住他的性命。
而往后的几日,冯海德每日昼伏夜出,在街头四处寻找猎物,他本就是射手,杀人自不在话下,但楚芯梦是越来越挑剔,已经不满足于他带回的人类肝脏,并开始让他从婴儿着手,带回来的时候还不能断气,必须是活生生的供她吸食精元……
又一个幼小的尸体被他抛弃,沿着河岸口,冯海德一路驱车归来。
透过薄薄的一层车窗,冯海德迎上满是那片寂静的天幕,明月高挂,星光闪烁,一切的静谧美好,似乎已经离他远去。
他停下车,掏出香烟抽了一口,从前喜欢的老牌子这会儿抽着却没了往时的滋味,不仅如此,拖着这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身体,他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尼古丁,试图像从前一样的平复心神,可当他发现自己连一口气都喷不出的时候,无奈苦笑。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如今除了“救出小姐”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的身体,他还能算个人吗?
——
三月中旬,在某一个乔莞不用上学的周末,她蹲在家里帮乔妈择菜。
傅天琅陪在身侧,两人共用着一个菜篮子。
一来二去,乔莞发现傅天琅那双手不仅是打人厉害,连择个菜也比她快。
乔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眼瞅着外头天气晴朗,顿时起了出去玩的心思。
正想跟傅天琅嘀咕两句,恰好乔妈从厨房里出来了,她手上也捧着一个装满玉米的菜篮子,看到两人顿时皱起了没,有意无意的说:“阿琅,最近找到工作了吗?”
傅天琅闻言,没有迟疑的回答:“没有。”
听罢,乔妈那眉头皱得更厉害,一屁股坐在乔莞身畔,闷不吭声的剥起了玉米。
期间,她忍不住再次念叨:“赶紧找份工作吧,也不是我催你,我这是为你好,一个大男人成日待家里有什么出息?”
傅天琅不作声,倒是乔莞在一旁咕哝:“就让琅哥多休息几个月嘛,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一根玉米棒子敲了个结实。
“死丫头,这还没嫁呢,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乔莞摸摸被打疼的后脑勺,不敢反抗,而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乔爸也没吭气。
他明白乔妈的顾虑,虽然养了一年,乔爸的伤势算是好得七七八八了,但行动依旧不利索,出去打工肯定是没人要的,也只能在乔妈的杂货铺里帮着干点轻活。
而傅天琅自从离开楚家,每日除了接送她上学就再也没出去工作,家里没有了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所有的开支可谓是都压在了乔妈身上。
傅天琅一语不发的扳过她的脑袋擦看伤势,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乔莞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不过他必然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她也就没多问。
这日的午后阳光明媚,乔莞一手抓着一个豆沙包,跟着傅天琅回来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其实都是乔莞在说,在笑,一旁那块木头只是盯着她,偶尔搭两句,但是气氛不错。
手牵着手,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清纯俏皮,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是这份温馨在距离家楼下几步远的地方,被一股森森的鬼气打破。
五指上的锁链不停的发出“叮叮”的声响,越往近走那幅度越大……
乔莞心头一惊,自从勤加修行之后,她对阴魂的感知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废柴的人鬼部分,反倒能精准的辨认出他们身上的邪气,伤人,或是没伤人,好鬼,或是坏鬼。
与傅天琅并排站在楼下,乔莞悄悄平心静气,良久之后心头一惊,连抓在手里的包子都掉了。
那东西居然就在她的家里,而且是与蛇鬼相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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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修改,先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