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胸膛起伏不定,怎能不管?这几年他耐着性子守着她,呵护她,就是为了等她长大,而且好不容易她开始对他产生亲近,也渐渐开始依赖他,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妈!妈!”
乔莞急了,但是没想过用鬼火伤他,只是用力抽回手,跌跌撞撞的往厨房里跑。
“你瞎嚷嚷什么?”乔妈纳闷的瞥了眼闯进来的乔莞。
乔莞喘了口气,摇头:“我帮你。”
接下来,她顶着傅天琅那双能烧人的眼吃过晚饭,进房,锁门,等到钻进被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惜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在隔天下午,傅天琅到学校接她来了。
乔莞几乎是一出操场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他那个头太好认,一米九几的身高放哪都是鹤立鸡群,显眼得很。
乔莞仗着身材小,背着书包,垂着脑袋,挤在人群里往外走,试图蒙混过关。
可还没出校门口,一双铁壁便将她抱了起来。
傅天琅的抱法,绝对不是什么公主抱,而是完全抱小孩的方式,一条胳膊抵着她的屁股,另一只则直接圈上她的腿,那绷得紧紧的手臂就像两道钳子,让乔莞生出一种他怕她跑了的错觉。
“我能自己走。”留意到周围看热闹的眼神,她脸蛋微红。
他不作声,依然故我的抱着她往前走。
乔莞见他正板着一张脸,只能小声的说道:“我,我长大了,不小了,你别……”
“我抱得动。”他不咸不淡的打断她。
乔莞囧,她不是这个意思……
接着他没有把她带回家,而是来到附近的一个麦当劳餐厅,点餐的时候依然抱着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就是不愿意撒手。
好不容易乔莞被他放下来,可一抬头迎上他专注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于是也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拿起他买的炸鸡咬了一口,她咂巴咂巴嘴,知道他一定在看她,却没肯抬头,对于乔莞这种乡下孩子来说,第一次来麦当劳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新鲜的,而打从傅天琅带她来过一次,她就一直心心念念着,可他非说这些是垃圾食品,不准她多吃。
这会儿却破天荒的把她带来,八成是为了讨好她?
乔莞不吭声,等了好半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叹道:“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
乔莞有些吃惊的抬眼,原来让他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认为她在生气?
随即她又垂眸,她哪有生气,明明错的人是她,她不跟他和好也是另有原因的,但不能说,难不成她要告诉他,我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劫,说不定会翘辫子,你别再把心放我身上了,咱两注定没结果?
真这么说了,傅天琅会不会把她打包送进医院?
乔莞垂着脑袋不吭气,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开,只能小声嘀咕:“没生气。”
他一动不动的凝望着她,明明是跟平时一样的面容,眸底却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喉头微微滚动,他放软了语调说:“明天,给我送饭?”
乔莞犹豫了,抬起头刚要拒绝,却冷不丁的撞入一汪幽泉,她心头大震,仔细一瞧,竟在里头读出了受伤的情绪。
乔莞惊得眼眸微张,平日他甚少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可如今却毫不遮掩的将他这几日的不安、焦躁、受伤暴露在她面前。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傅天琅让她手足无措,
乔莞原本打算把心一横,坚决斩断情丝,把这段感情掐死在摇床里。
可她又不是石头,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她当然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怀备至,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舍得伤他,当即心一软,就做出了他平时最常干的事……
她把那只水晶兔子从书包里掏了出来,就像他之前哄她一样的哄回去:“这是给你的回礼。”
他怔了下,垂眸看她,见她不说话,又将目光落在掌心那只水晶兔上,小小的一只钥匙扣,晶莹剔透,就像她的人一样可爱讨喜。
他盯着不放,突然说道:“哪来的钱?”
虽然这小物件在他眼中略显廉价,但是对于现在的乔莞来说,还不是她轻易就能买得起的东西。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
乔莞是因为钱的来源,而傅天琅则是因为自己过于生硬的语气。
他自责,好不容才与她和好,怎能再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对她?
乔莞倒是没往那头想,毕竟对傅天琅硬邦邦的语气和表情,她已经习惯了。
低头用吸管戳了戳漂浮在可乐上的冰块,她答道:“我打工挣的,你不喜欢吗?”
闻言傅天琅僵了下,五指微拢,抿着唇问她:“去哪打工?”
这话说的,明显放柔了语气。
乔莞默默瞥他一眼,底气有些不足:“我去李君宝家里做招待,他说一小时给我一百……”
她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事告诉他,只是省略了邵泽阳欺负她那段。
傅天琅沉默的听完,慢慢的攥紧了掌心的水晶:“就为了给我买这个?”
乔莞点点头,掏出自己的钥匙,上面也扣了一只兔子,只是那只的体型比较小:“一人一只,我答应要给你回礼的。”
他喉头滚动,好半晌才抑制下心头情绪的波动,掌心再次摊开,目光重新落于手中的水晶,假如在前世,他根本连个正眼都不会看这种廉价的小东西,可如今只要是她送的,就沉甸甸的,比任何天价之宝都珍贵。
“手机呢?”他的嗓音有点哑。
乔莞闷头喝可乐,小声嘀咕:“在抽屉。”
“下回记得带上。”
他的气息很近,萦绕在她鼻间,乔莞想了想,还是点头:“喔。”
“以后缺钱,问我要。”他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继续道,“不要随便替别人打工。”
虽然她年纪不大,可谁知道那个男孩怀的什么心?
“喔。”乔莞耸拉下脑袋,但还是点头。
“明天,给我送饭。”他提要求。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喔。”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凶。”他保证。
乔莞撇撇嘴:“你才不凶。”
隔了好几天,他面上终于有了笑容。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像是得到了缓和,乔莞又开始过上了给他送饭的日子,一家子都以为她在闹别扭,小孩子哄哄就过了,也只有她自己明了个中原因。
而日子一天天的过,两个春夏秋冬过去,乔莞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中考。
其实就现今的教学制度来说,中考比高考更重要,就榕江市而言,几乎是1:1的普职分流比,也就是说100个孩子中有50个只能去读职高,而即便乔莞挤入了另外的50,好的高中和差的高中区别也是巨大的。
就这点,傅天琅可谓是操碎了心,虽然他不在乎乔莞往后的工作,反正他会养她,但也绝对不能让她去“坏”学校,那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周围环境也不好,他担心乔莞学坏,而且那丫头没什么定力,给点吃的就跟人跑了,他能不死死盯着吗?
而李君宝也操心,他在本市上的大学,平时周末都会借着给乔莞补习的名义培养感情,但假如乔莞去了较远的高中,或者需要住宿的地方,他再想见她就有点困难了。
于是乎这两人在中考的前夕一找到机会就给她补习、划重点,乔莞也纳闷,李君宝好歹是个优等生,思路清晰,知道怎么教她,但是傅天琅?
他不是没读过书吗?到她们家的时候顶多是个初一、初二的学生,怎么教起她功课来,比李君宝还易懂,公式一套一套的往外用,根本不像个“文盲”呀!
乔莞解释不来,而且随着她渐渐长大,身体发育,傅天琅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深,越来越令人脸红……
可正当乔莞循规蹈矩的生活,每天老老实实的做题,就等着考上一个好高中的时候,乔爸和乔妈出事了。
这天从班主任那接到消息,乔莞几乎是被当场吓傻的,连书包都忘了背,一股脑的往外跑。
傅天琅在校门口等着,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载着她一路往医院飙。
到了地方,两人匆匆赶到急诊室,才知道父母在路上给人撞了,乔妈的眉骨、额头、鼻梁塌陷,牙齿松动,右眼角在出事后只能“吊起来”,而左手与右腿骨折,脚被转了360度,完全脱了出来。
而乔爸则更严重,头部伤势很重,为了降低脑压,医生在他头顶打洞,并做了引流手术,而他的左小腿腿骨骨折,骨头从皮肉中穿出,只能将大腿上的皮肉移植到他的小腿上,如今还昏迷不醒着……
如今肇事者跑了,两人从入院到痊愈,那医药费随便算算,也要几十万。
乔莞听着乔丽的哭声,抱着傅天琅的胳膊,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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