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睡呢?”
杨包工头听到响动,有些迷糊的询问道。
“出去上厕所。”
刘明草草的应付,他知道自己不能每晚都这么鬼鬼祟祟的,不然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份任务还真是阻力重重。
第二天早上,刘明正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一阵响动,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眼,头的灯光十分刺目,好不容易才适应,只见一个带着安全帽的人走了进来,他身材魁梧,提着一个桶,浑身溅满了混泥土,就连脸上都是,只剩下两只眼睛转动着,根本看不出年龄的大。
那人对于多出来一个人似乎毫无感觉,只是将桶放好,然后站在一张空床前面换起了衣服。
刘明有些心惊,看起来这家伙是去加班了,而且是一整晚,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难道干水电需要经常熬夜么?
刘明原先是砌墙给师傅当下手的,白了就是搬砖,虽然白天的确累了一些,但好歹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可现在看到这一幕,这种设想可能就要破灭了,熬夜加班,不可能每晚总派一个人,肯定要轮着来的。
“王妞啊,劳资被你坑惨了。”
刘明心里发凉,不过就算预先知道是个坑,就凭现在的处境,他也只能选择往下跳了。
刘明再也没有睡意,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六半了,于是干脆起床洗漱,而此时其他人还睡得如死猪一般。
刘明洗漱回来,正发现那黄师傅出门,看起来也是比较自觉的人,不过年龄就摆在那里,成熟稳重是自然的,而板房里面,杨包工头正催促那些家伙起床,很是费力。
“这工地上现在有商店吗?”
刘明低声询问杨包工头,他可不会抽烟,所以身上根本没有备用的,现在马上要上工地,作为一个菜鸟,不可能没啥表示吧。
杨包工头上下打量了刘明一眼,然和给了个赞赏的目光,这才仔细的指了一下路。
刘明算是放心下来,要是像原先一样,这荒山野岭哪会有什么商店,如果急需什么东西,要么只能李发到市区带,要么向别人借来先解了燃眉之急。
刘明买了三包软云,他虽然对烟草不熟悉,却也耳濡目染,普通农民一般都抽四五块的,城市人抽十来块的,软云算的上有些档次了。
刘明回到住处,发现只有那上年龄的黄师傅一个人在,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几个家伙已经到工地的餐馆里吃早饭,于是正好将一包烟递了过去,既然现在选择了水电,就有必要好好学习一下,艺多不压身,特别是对于男人。
黄师傅也没怎么推辞,不过看刘明的眼神显然要柔和了许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是一成不变的真理。
刘明又找到杨包工头,也同样暗中递了一包,那家伙对他越发热情起来,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某些安全常识,倒也值回了烟钱。
待大家吃完早饭,时间已经过了七,天色大亮,杨包工头赶忙催促动工,嘴里还吩咐一人去拿“暗盒”,两人去抗PVC管,刘明什么也不懂,只能跟在其他几人后面,他发现昨晚加班那家伙并没有一同动身,这大概就是熬夜的补偿吧。
杨包工头带着几人到了昨晚为刘明登记名字的那库房,当然也可能是办公室,然后每人自觉的拿了一个桶,他也递了一个给刘明。
刘明仔细一看,发现里面大多都是塑料接头,还有一瓶胶水,一两捆扎丝,一个扎钩,以及三两块锯片,这些东西他都不陌生,但却没用过。
“黄师,你今早就教他怎么绑扎丝吧!”
杨包工头吩咐着,一边将一安全帽递给刘明。
就这样,刘明人生第二次踏上了工地,吸取了以往的教训,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爬上了那座需要负责的三层宾馆。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刘明举目一看,工地的全貌进入眼里,大也不大,反正和以前他上过的那别墅工地完全没得比,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杨包工头摊开图纸来审视,几个人立刻围拢了上去,刘明也好奇的偏头一观,顿时羞愧欲死,纸上谈兵真是害死人,除了物理书上那些基本的图标意外,其他的一时半会完全摸不着头脑。
刘明也没有勉强,只是一心向那黄师傅学习绑扎丝,其实就是用扎钩和扎丝将预埋好的管子固定在钢筋上,这样灌混泥土的时候才不容易使接头脱落,毕竟用胶水固定的,没那么结实。
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份工作,刘明三两下就学会了,然后一心开始绑扎丝,中途还找机会给哥几个发发烟,不消一时片刻,大家便熟悉了。
那个昨晚刘明以来询问的青年叫做魏军杰,个子一米七左右,长得有些帅,嫉恶如仇,反正看不顺眼的东西必定开口反驳,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那个光头青年叫做周刚剑,其实也不算光头,只是板寸剪得太短,这家伙是个大高个,不过却半不稳重,内热型人士,虽然话不多,但抓住别人的一失误就借题搞怪,颇有些笑星的潜质。
那个矮胖的青年叫做刘真强,性格外向,是个话唠,倒也能够为大家解闷。
那最瘦的叫做何兴友,性格冷漠,总是苦着一张脸,也很少开口话,但干起活来很干脆,从不偷奸耍滑,可见本质并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这些人性格迥异,但大家都是年轻人,又因为处在社会最底层,彼此同病相怜,所以处得倒很融洽。
随着太阳的升高,温度开始上身,刘明感觉额头上有了些细汗,心想这还才正月中旬,要是再过十天半个月还得了,那时候先别干活时要命,晚上睡在那劣质的板房里,估计能活活蒸熟了。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这扎丝绑得根本不合格!”
就在刘明埋头苦干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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