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飞速冲向别墅主楼。
现在还不知道龙展同志有没有到达合适的狙击位置,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别说没有到达,就算是到了,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他也不敢轻易地开枪啊!子弹的飞行速度再快,飞过来至少也需要一点五秒以上的时间啊,等他支援的子弹飞到了,估计我们已经被那个愤怒狂暴的家伙狂砸了八百棒了!当然,对方的狙击手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也不敢轻易发射愚蠢的子弹,暴露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的命运手柄仁慈地交到别人的手上,白便宜了对手,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他们的“兄弟们”已经全部倒下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射愤怒的、复仇的子弹了。但是我和纪队长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早在他们的子弹到达之前就“飞”进了别墅。
我们马上分头行动,纪队长寻找楼下,而我却火速冲上了楼,寻找那位多灾多难的核物理学家。
楼上有不少房间,我一脚踢开房门,人早已躲闪在了一边,防止被打黑枪,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如果在这里出了问题,被一枪打碎了脑袋,岂不是冤枉透顶?估计就连上帝都会为我惋惜的。我现在可不是个文明的客人,还保留着敲门的好习惯,但愿房子的主人能够理解我此时焦急的心情,不要再和我计较这些了吧!
等我踹开第三个房间门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位核物理学家。我们的这位核物理学家也确实淡定,竟穿着一身睡衣裤,一脸的惊讶,但并不惊慌,估计刚才二十多秒钟的打斗把他惊醒了,正坐在床沿思考呢。
“齐教授,快跟我走。”我没有时间解释,用母语对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他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来救他出去的,刚才外面无情地、惨烈地打斗就能够充分说明这一点。我并不理会他的反应,把一双皮鞋迅速地给他穿上,其它的可以不要,没有鞋子可不行。
就在我的目光经过一面镜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那是我刚才与他们血拼时沾上的。可以想像,两个人被我串在军刺上举了起来,那两股血流能不顺着胳膊流到我的身上吗?我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拉着齐教授就往外走。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尽快离开这个龙潭虎穴,至于其它的,都可以不予理会。
我们匆匆忙忙赶到了楼下,纪队长比我更不“友好”,已经强行拆下了一块铁门板,我当然明白他的用意,那是阻挡住对方的狙击子弹的。
我伸手接过门板,把它斜顶在头上,向别墅左侧的车库奔去。我们心急如焚,还不知道有多少援兵正往这边赶呢,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离开,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车库里面停了三部越野车,其中一辆路虎停在了最外面。我把铁门板坚在了车头的位置,防止黑枪的袭击,一肘击碎了驾驶员位置的挡风玻璃,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把小手电筒咬在了嘴里,用匕首在方向盘下面的盖板划了道裂缝,把手指伸进去,硬生生把它撕开了一个大洞。迅速找到了两根点火线,我并没有像偷车贼似的,把外面的绝缘橡胶小心地割开,再把它们接通起动车辆,我是把它们并在一起捏在左手里,右手的匕首轻轻划开外面的绝缘橡胶,车辆马上起动了。我马上把座椅调到最后面,让自己有一个足够的回旋空间,现在并没有像要求我的学员那样,先系上安全带,我边挂挡边把油门加到了最大,手刹一松,车子飞也似地冲了出去,那块铁门板也被撞出去好远。这可是典型的“烧胎起步”,可能也只有赛场上才有这样的动作,否则,谁会舍得这样糟蹋车子?
我开着没人心疼的车子在院内打了几个转,稳稳地停在了别墅的台阶下面,并迅速把后排的座椅放了下来,方便纪队长他们从后面上车。我顺手扯下副驾驶位上的座套,挡在了我的胸前,防止过多的红外辐射,尽管我们穿着防红外的衣服,但是刚才的搏斗又是何等的惨烈,体能的消耗又是何等的巨大,实是不亚于一个重装十公里啊!
至于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十三具尚未凉透的尸体,被我一阵前进、倒车,前进、倒车,已经被糟蹋得很不成样子了,还好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痛觉,否则,那么多人同时惨叫起来,还不得把一公里以外的龙展同志惊得跳起来?估计刚刚飘走的、那十三缕心有不甘的灵魂,看到自己的肉身——灵魂曾经的载体、被无情地糟蹋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又要如何在上帝面前说落我的“罪行”呢,尤其是那个狂暴嗜血的家伙、把自己包裹成铁粽子般的“变型金钢”,就数他的发言最为积极踊跃,字字泣血啊!当然了,还有两只差点被遗忘的、偷袭我们的四脚畜牲,它们也同样享有和那十三个灵魂一样的、痛斥我的权利,因为,在仁慈、万能的上帝面前,他们是完全平等的,他(它)们在天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可是不分先后顺序的。
我正准备打开天窗,掏出手枪把外面的几盏路灯击灭,见纪队长他们又顶着一块同样的铁门板出来了,只好作罢。纪队长迅速把门板一边搭在了车顶上,一手扶着,一手像推麻袋似的把齐教授推上了车,自己更是瞬间窜了上来,随手关上了后备箱,我立刻把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这次我没有使用“烧胎起步”,主要是纪队长他们尚未坐稳,没有必要为了抢这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而让自己人受伤,尤其是那个齐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