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气得磨牙,气急败坏地瞪他,他不但没反应,还故意打开了音乐,劲爆的英文歌在车厢内响起。
该死的男人!她跺脚,打开车门要下车,可是车门锁得紧紧的,根本下不去,旁边的男人打着节拍,随着音乐在摆动,好不惬意。
冷清寒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嫂子,已经确认过了,是柏崇没错,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中,不过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嫂子你放心。”
悬在喉咙口的心这才落到实处,一念长吁一口气,眉心舒展开来,可是转念一想没准儿冷清寒是受人指使也不一定,她一定要亲自去确认才行。
伸手去关掉音乐,推搡男人的胳膊。
“开车。”
冷骐夜睥睨她一眼,再次打开音乐,“不开,不是说不跟我说话吗?现在怎么又说话了?”
“冷骐夜,耍这种小孩子脾气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能让你说话就有意思。”
“……”这男人真是幼稚到了极点,可是她现在要去看柏崇,没时间和她耗,只能先软下来,“好了,我不跟你赌气了,咱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吧,确定他没事我才放心,毕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不想去。”冷骐夜眼皮儿都不抬,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你不想去那你干嘛让我上车!”一念又是要抓狂。
“本少爷是打算带你去吃晚餐的,又不是带你去找人。”
“那好,先去医院看一眼,确定是柏崇之后我陪你去吃晚餐,这样总可以了吧?”
“先去吃晚餐,再去医院。”
“你……算你狠!”
冷骐夜扬眉,挽起唇角,这才发动引擎,小样儿,本少爷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收服不了你这个小妖精,笑话。
这大抵是一念吃得最痛苦的一顿晚餐,冷骐夜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对她使唤来使唤去,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吃那个,像个残疾人一样让她伺候。
她没法,担心柏崇,冷清寒肯定是受他指使没告诉她医院的名字,所以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终于酒足饭饱,男人满意地在她身上一阵乱蹭之后,优哉游哉地带着她赶往医院。
远远地就看到冷清寒守在病房门口。
“哥,你来啦。”终于完成任务可以去泡妹子了。
冷骐夜使了个眼色,冷清寒屁颠儿屁颠儿地离开,不忘补充一句,“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哈,回头直接让人给我送到家里车库就行,谢啦。”
冷大boss嘴角抽了抽,为了讨好女人不容易啊,分分钟就是上千万的出账,就这种消费水平,其他人真养不起她。
一念扭紧了拳头,本能地有些紧张,半晌才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单人病房内,病人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看得见有血渗出来。
“一念,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柏崇闭着眼,紧紧地抓着一双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一念颦眉,这才把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女人身上,女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齐肩的黑色直发,皮肤白皙,看起来很是温润但也很陌生。
她不记得记忆里有这号人物。
柏崇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得到,当然也包括站在一念旁边的男人。
冷骐夜绷紧了下颚,长臂一伸将小女人捞入自己的怀中,在昏迷不醒的病人面前也不忘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一念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推开男人,朝病床走近。
戴眼镜儿的女人看到他们,尴尬地看了病人一眼,欲要起身,却不想手被抓得死死的,挣脱不开。
“不要走,一念,不要走,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不要!”昏迷中的柏崇,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舍不得放开。
心尖一恸,一念顿住,被柏崇脸上的伤痛表情灼伤,不敢继续上前。
冷骐夜黑着脸上前,将她护在怀中,警惕地盯着柏崇。
“请问你们是柏先生的朋友吗?”被抓着手的女人更加尴尬了,局促地问道,脸上微微染了一层绯色,看得出是个腼腆的女孩子。
一念点头,“我们是他的朋友。”
“我从老家回来,在路上发现柏先生,晕倒在马路中间,全身都是伤,于是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真的非常感谢你,我们会好好答谢你的。”这年头助人为乐的人不多,这女人一看就很温柔善良,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柔柔的,像是棉花糖。
女人笑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只需要把我垫付的医药费给我就行了,对了,我叫易惗。”
她叫易惗,所以刚才,她差点以为柏崇是在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