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寻说：“这是我们的车，我就是不交，我们努力干，还不上就还不上，到时候再说。”

李灏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头笑着说：“到时候恐怕不是你耍赖就能过的去的！”

第二天，在出木里煤矿的路上，碰到了老刘开的仓栏车，李灏远远看到他的车对面开过来，使劲按皮卡车的喇叭，老刘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看到了李灏二人，马上停下车笑着打招呼，两个人就坐在各自的车上聊了几句。

李灏问他：“老刘，还是自己开啊？没雇司机啊？”

“雇了一个，我们两个轮流开。”

“还行吧？”

“不行，赚不到钱，老修车。”老刘苦恼地说。

“咱们一起的那些车呢？怎么没见到？”

“还有两辆在木里，剩下的有的回家了，有的去了别处干，还有三台直接交给远大公司不干了。”

“你每个月有没有按时给老何叔那一万块钱啊？能挣出来吗？”李灏关心的问他。

“老何的钱我已经给完了，现在每个月就是还贷款，还了贷款，发了司机工资，也剩不下多少了。”

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催促老刘的车，老刘急忙说一句：“李总我不和你聊了，以后再说吧。”说完，把头缩回驾驶室，开着车向前走去。刘灏也开着皮卡继续走。车子向前走着，路的两边，出现了大片的草地，杨千寻放眼望去，没有放牧人，草已经返青，正在旺盛的成长，忽然看到草丛里一个灰色的小动物跳起来，又慢慢的爬着，杨千寻大叫一声：“停，停。”

正开着车的李灏不知何故，马上来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上。杨千寻打开车门，跳下车，轻轻地走进草地，向那个小动物走去，越走越近了，小动物好像一点也不怕她，嘴巴一动一动，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两只圆圆的绿豆眼瞅着她，杨千寻蹲在它身边看了几秒钟，看它没有反应，就伸出手，想把它抓住，带到车上去，可是她的手还没有触及它的皮毛，小东西已经嗖一声蹿的看不见了踪影，杨千寻惋惜地站起来，怏怏不快地回到车上。李灏笑着说她：“你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这些东西有什么新奇的，再说你以为你就能抓的住它们？”

车子继续前行，转过一座峭壁，右边的草场低于路面四五十米，牧羊人在下面挥舞着鞭子，撵着羊群，靠近路边的一条小溪，水缓缓地沿着路的方向流淌着，有几只羊跑到溪边饮水，李灏说，“这条小河是和青海湖相连的一个支流，越往前越宽，叫布哈河。”

杨千寻叹息着说：“你看这里的景色多美啊，那天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

“不是没注意，是没心情注意。”李灏笑着说她。

中午到了天峻县城，二人在一家小川菜馆点了两个川菜，好好吃了一顿。刚到汽车站门口，就看到几辆停在路边上的出租车，一个人走过去问杨千寻：“去不去西宁，出租车拼车，够四个人就走。”

“多少钱？”

“一百元。”

李灏说：“也可以，要不就坐出租回去吧。”又问招揽生意的司机：“能把人送到家吗？”

“你们在哪里住啊？”

“东城区金山路青松华府。”

“可以送，来吧，”司机说。

杨千寻有点忐忑，感觉不如坐公共汽车，人多了也安全，这种出租车，和她同坐的不知道有什么人，万一碰上坏人就麻烦了，所以不想去。

司机走了几步，回头看杨千寻没有过来，又转回来叫她：“妹子，走吧，没事的，我们都是从西宁载人过来的，天天跑，肯定安全。”

杨千寻征求李灏的意思，李灏说：“你上去吧，没事，我把他车号拍下来，你到了西宁就给我打电话，这个车快多了，天黑前就到了。”

杨千寻说：“好吧，我就坐这个车了，你不是要买配件吗？就去买吧，不要管我，我上车了。”

李灏说：“好，我去了，不然赶回矿上又黑天了。”

杨千寻看着李灏的车开走了，才坐到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等着其他租车人上车，坐在车上看着手机小说，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凑齐了四个人，车子开动向西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