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扬仿佛恍然大悟一样的说:“哦,好好,我去买。”说完走过去排队,杨千寻悄悄对李灏说:“他等着你给他买票,你怎么不买?”
李灏无辜地说:“我口袋里没装钱,包在车上。我说他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算了,让他好好的走吧,再怎么做,没有让他赚到钱,他也不会满意了。”杨千寻说。
从火车站出来,二人找了一个便宜点的旅馆住宿,杨千寻说:“今时不同往日,能省就省吧,我们也不过只想找地方洗个澡。”
房间开好后,还不到六点钟,先去了解放售后服务站,取了一些配件,又把换下来的旧配件给了服务站人员。二人开车回到旅馆,轮流洗过澡坐在床上,杨千寻感觉好久没有过的舒畅,“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出矿区了,还是外面舒服啊!在煤矿上住着,就是这个卫生问题,都让我难以忍受了!你说他们煤矿上怎么也不建个澡堂呢?”杨千寻抓过李灏的手,把他的胳膊拿到自己的脑袋后面,用他的手臂做枕头,二人躺在床上,安静地享受着短暂的清闲时光。
晚上十一点多,接到车队队长老杜电话,又一辆车停工了,原因据司机们分析是传动轴的问题,让李灏他们去服务站看看有没有配件,取回来换上。李灏放下电话,这个电话打破了二人心中的宁静,杨千寻忧伤地说:“下个月就要还一个半月的车辆贷款了,依照现在这样的出车情况,我感觉很难做到啊!远大前两天还打电话给我呢,在天峻的车好几辆都没有交车贷,看来咱们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了!怎么办呢?”说着,把头扎在李灏的怀里揉来揉去,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李灏轻轻按住她的头,安慰她:“宝贝,会好起来的,别想那些不高兴的,来,躺好了,看会电视。”
杨千寻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啊,都十一点多了,我睡了。”说完,扭头向着另一边,不再说话。李灏抚摸着她的后背,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又去了一次解放服务站,好在有新的传动轴配件,和售后服务站的人员说好下次把旧件拿回来,然后办好手续,把新传动轴装上了车。正要开车走,又接到老杜电话,这次是一台车的前大灯,被挖掘机砸坏了,让他们捎回新的来。李灏又回到服务站,服务站没有前车灯,建议他们去配件市场上购买。
李灏和杨千寻开着车,到了汽车配件市场,买了四对前大灯,又买了许多其他必须的配件和油类。又开车到了蔬菜市场,买了肉菜,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二人随便买了点面包、水,然后返回小煤山。杨千寻拿着一把收据,核算了一下说:“这一次就花了三千多,还有二万多元,看来回去要和矿上打招呼,必要时候,真的要借钱了。”
第二天一天的时间,所有配件都更换好了,所有的车也都可以开动了,但是只有十三个司机,李灏决定,尽量安排在白天,毕竟晚上安全系数小一点,所以白天十台车全部出车,晚上三台车出车。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两天,又一台车坏了,再修,日子就是在这样的煎熬中过去,而曾说要到矿上给他们更改车辆线路的售后服务人员再也没有去矿上,每次叫他们,他们都说会去,一拖再拖,到了二零一二年的一月份,十七号是矿上放假的日子,李灏一次去德令哈买东西回来,对杨千寻说:“西宁一个朋友介绍了另一家煤矿,在茫崖那边的花土沟,矿区离花土沟镇一百二十公里,是一个福建老板开的。我们这两天去看看?”
杨千寻说:“我还是别去了,你看现在这矿上的情况,我们两个不能同时离开,你找一个司机陪着你去看看算了。”
第二天早晨,李灏带着小郭,一起去了花土沟。三天后回到小煤山,向杨千寻介绍他看到的那个矿的情况。“那个矿在新疆地界上,从花土沟上去有一百二十多公里,其中八十多公里土路,矿上有一些翻斗车,是回民的,汉民也有,不多。我也上山去看了,他们说从山上拉煤拉渣下来,空车上山,重车下山,比这里从沟里往上拉要好多了。就是那山的海拔有些高,有5400多米吧。他们住的也是彩钢房,回民则住的军用帐篷。”
“你了解的情况,可不可以干呢?”杨千寻听他介绍着矿上的情况,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定论。
“我看可以,要不咱们再搬一次,到那里去干?”
“可是我们还有十多天的工钱没有结算呢。”杨千寻提醒他。
李灏想了想说:“这样,我们去德令哈找矿上的李总,把钱借出来。然后趁着矿上放假,把车开走,停到花土沟那个矿上去,明年直接到那里干。”
“咱们上次交给李总的建议书他还没有回话,说不定明年这里会有所改变呢?”杨千寻还是不想搬,第一她不清楚那个矿上的情况,会不会还不如小煤山,再就是搬一次太不容易了,从小煤山到花土沟有八百公里,押着这些翻斗车要走一整天不知道能不能到,就是到了花土沟,还要再走一天,才能到矿上,想想都很恐怖。
李灏说:“这里想改变是很难的,并且就是李总想改,其他人不想改也是改不了的,不要再寄什么希望了,我的意思就是搬走,不然,咱们这些车明年在这里会更惨。”
“搬就搬吧,反正人这一辈子也不知道会搬多少次家!”杨千寻也看不到继续留在小煤山的希望,虽然不知道下一个矿会不会带给他们好运,但是目前这个地方是已经看到的,不可能再有更好的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