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茶杯,闻了闻茶香,宣帝饮了两口,道:“郑国公府有什么新动作没有?”
“回皇上的话,没有。”
“那郑天佑不是一直都在追查流言的来处么,可有让他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
郑国公走错一步,连带着就要将他唯一的嫡子逼入绝境之地,且还是无路可退。
假如郑国公从未算计过郑天佑的婚事,不曾常在郑天佑的耳边提及退婚之事,那么时至今日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郑国公府不会陷入两难之地,且有相府为着宓妃谋划,或多或少都会相助郑国公府,那么郑国公府至少两代以内可保荣华。但郑国公对温相积怨已久,心中早有不满,为了利益他可以让郑天佑娶宓妃为妻,可当有更好的结亲对象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宓妃就被他果断的放弃了。
如此一来,郑天佑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这一生只怕都不会太平了。
如若宓妃还是以前的宓妃,如若宓妃还是哑女,或许郑国公就是为自己的儿子铺了一条好路,但意外就意外在宓妃的身上,自退婚事件之后,宓妃的性情前后大变,不但成为了药王的关门弟子,习得一身好武艺,就是那近十年的哑疾也痊愈了。
这样的宓妃是耀眼的,而且是非常的耀眼,她本身的价值,以及她身后的相府,穆国公府,甚至是药王谷,让她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会,都是各个官家公子,世家公子争相求娶的对象。
当然,宣帝的儿子们,只要是想要他这个位置的,也会不遗余力的求娶宓妃为自己的正妃,以求借此将相府和穆国公府的势力收归自己的麾下,成为他们谋取皇位的筹码。
“回皇上的话,郑世子查流言的来处查得紧,费了些心思倒也查到一些东西,只可惜触碰到的都只是些皮毛,距离真相还差得远,若论谋算谁人能比得过世子爷去。”
“你比朕还了解他?”
“皇上这不是打趣奴才的么,世子爷那心思,估计就安平和乐郡主摸得透透的。”
“哈哈......”一听这话宣帝乐了,积压了几日的郁闷之气暂时得到释放,朗笑之声就连候在御书房的内侍都能听得见。
“哎,陌殇那小子就是比寒王果断,只要是他看中的,是他要放在心上的,哪怕阴谋阳谋,机关算尽,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对事如此,对人亦是如此,你说要是寒王早就听朕的话,把自己对宓妃丫头的感情坦诚的表达出来,那丫头会不会就是朕的儿媳妇了?”
王初德默了默,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宣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有种说什么都是错的感觉。
“偷偷看朕作什,有什么话直说,朕恕你无罪。”
“回皇上的话,奴才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即便是咱们的寒王殿下不比楚宣王世子差,可也架不住安平和乐郡主心里有了世子爷不是。”所谓男女之情讲究两情相悦,郡主心里没有寒王殿下,那么寒王殿下做什么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