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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梁山老王的奸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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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不和的话又一次传开,都知道陈留郡王要抢功劳,王爷大骂不止,险些动手。

于是,王爷中军大骂陈留郡王,龙氏兄弟背后大骂萧观,没有在一个地方,都骂了一个不亦乐乎。

……

到五月底,御前会议的人数增加。丞相马浦,以他的官职,皇帝对他不宠也没恨到不想见,他应该在。

走进御书房,扫视一眼,马浦松口气。席老丞相不在,那自己说话可以由性些,并且席连讳不在,这里少不了自己一席之地。

和他政见相同的几个御史都在,户部尚书侍郎全在,工部尚书侍郎全在,忠毅侯自然也在。

别的人,吏部阮梁明等也在这里,柳至和大学士们也在。马浦知道是袁训亲戚,但他胸中一团怒火燃烧,今天他不管这里有多少人是忠毅侯后援,非得把袁训参好为止。

他率先出列:“皇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中骄横一直都有,异域称王京中也鞭长莫及。前年定边郡王造反,前年东安、靖和、项城三郡王京中受审,都是陈年旧事,前车之鉴,而今不能不防。”

脸儿一扭,对着袁训死死的剜上一眼,含怒道:“忠毅侯身为兵部尚书,不思检点。他口口声声前方血战,他在京中是面对皇上一张脸,回到家里又一张脸。既然前方血战,既然你装模作样忧愁上火,接来两个寡妇亲戚大摆宴席,你何曾有忧国忧民之态!”

忠毅侯府为谢氏和五夫人请客,除去董家丁忧没有出席,亲戚们均到场,还有拍马奉承的官员,走动往来的知己都登门。那天的热闹像猫一样搔马浦的心,让他有时失神,都忘记他是防备朝中出个比他大的权臣,他满心里嫉妒愤慨,红眼睛瞪在两个字“寡妇”上面。

自觉得有理,这当殿进言。

寡妇都是静养为主,避人或少见人是她们的主要日子。寡妇?你至于请亲戚的闹。难道是给寡妇招亲?难道你忘记天天忧愁为军中,见到寡妇你不愁了?

他的话一出来,与他政见相同和不同的人都一愣。都还没有认真转心思,袁训火冒三丈走出来。

来得好!袁训暗想。

别说早想揍两个。是不打揍人的心思,哪家的寡妇是你能骂的?袁训是真的生气,一半儿怒,一半儿策划。马浦认为他说话有理,袁训也抓住理,原本谋划的对皇上先行解释,分说道理也不要了。几步出去,一把揪起欠身的马浦,心中难免闪过四皇叔的话。

把气势横起来,眼睛瞪圆了,拳头高举……压根儿也不用举,“啪”,一巴掌煽在马浦脸上。

打得马浦懵住,羞耻都让吓住,袁训把他一推,马浦踉跄后退,“噔噔噔”,撞到御史张秋松身上。

两个都是文官,也没有想到皇上在座,能动起手。哎哟一声,一起倒在地上。

两眼撞得晕圈不断,耳边是袁训的骂声:“我把你们这起子龌龊小人,吃我一拳咱们再说话!我家的寡妇怎么了!寡妇是能拿出来嘲笑的!你家没有寡妇吗?你家的寡妇还不是好寡的,我家全是英勇战死的寡妇!”

马浦脑袋发疼,后脑勺撞张秋松鼻子上。张秋松捂着鼻子,鲜血从手指缝里出来,撞出血了。

“哎哟,我的脑袋。”

“哎哟,我的鼻子。”

“哎哟哎哟,你别打!”

最后一个大叫的是户部尚书,袁训把马浦一摔,奔着他过去。当胸一把也是揪住了,刚打过人的巴掌高高举起,冷笑连连:“大人,拿寡妇说事情,这是你们的能耐!你有能耐来来来,咱们今天好好的说寡妇。别让我找出奸夫寡妇,**寡妇来!”

电光火石般来,马浦一挨过巴掌,袁训出现在户部尚书面前。户部尚书心思还没有连成线,只有忠毅侯今天发了狂,自己到他手里。

户部尚书本来是气的还能镇定,大喝一声:“忠毅侯,皇上在此!”奈何话只说到一半,袁训有力气,也不打他,马浦不骂寡妇,袁训知道他背后撺掇也未必真动手。只把尚书身子摇晃几下,尚书眼珠子乱转个不停,只看得见袁训的一只大手,骨节分明在面前乱晃,活似要飞下来。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下作东西!全然不管军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只管自己小老婆抱着,酒肉果子吃着,池边风吹着。享受足了中伤。你们耽误一天,军中能死多少人知道吗!人命值钱,还是中伤值钱!”

袁训想我打也打了,皇上肯定生气,索性做到彻底。

装着手指一松,户部尚书脱开走。上面皇帝大怒:“忠毅侯住手!”户部尚书寻寻方向,对着皇帝面前走。袁训跟后面追。中间,把那不给钱粮的户部侍郎曹田胡子揪了一把,让你上来拉架。把工部尚书踹了一脚,让你不站得远些。

在皇帝面前几步外,再次把户部尚书按倒在地,武松打虎似,是没骑他身上是。高举拳头,怒目圆睁:“此仗必胜,扬我国威,三军忠诚,发不发粮草!”

户部尚书只看得到斗大的拳头,近在咫尺的皇帝铁青面庞都没有看到,这会儿也镇定不了,颤声道:“发,发!”

皇帝气的一跺脚。

闷响声中,袁训把户部尚书丢下,手脚并用,膝行到皇帝面前,伏地悲声:“臣请皇上治马浦有罪,臣自幼丧父,是舅父帮着抚养长大。舅父是臣的亲生父亲。我舅父满门征战,寡妇是从征战而来。长嫂五嫂膝下有子,为侄子念书往臣家中。是有寡妇,也不是他马家的寡妇是下毒来的,横死来的,寡妇有罪吗?寡妇是能骂的吗?寡妇与粮草有什么干系?亲戚进门不能相请,他马家最近频频宴请官员,曹田,江大成…。和他一个鼻子出气的全是座上客,还不如臣家为寡妇请客,至少没有坏心!”

曹田和江大成跪下来:“忠毅侯你一派胡言!”

袁训回身怒骂:“你们眼睛只盯在寡妇身上,你们才一派胡言!”

曹田气得哆嗦:“说你家有寡妇的,是马丞相!”袁训飞快追问:“那你想说的是什么!”

“你……”曹田把下面的话咽下去。马浦说他挨了打,户部尚书让他按倒威胁,没有打也丢人,自己犯不着跟上。

他气得浑身颤抖,对着皇帝奏道:“皇上,忠毅侯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你们不管前方士兵们性命,不管他们饿肚皮。你们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袁训扬身又骂。

皇帝忍无可忍,袁训离得又近,抬腿一脚踹在袁训手臂上,骂道:“无法无天的东西,给朕闭嘴!”

袁训这一回撒野到底,也是给这些人看看,本侯是不想撒野,想撒野轮不到你们。

不但不闭嘴,反而话语巴巴还是一堆:“皇上,养兵千日,养成不易。不管他们的生死,死一个才真的是大把的银钱。马革裹尸还能扬我国威,让户部尚书害死在战场上,皇上,您不心疼吗?”

户部尚书才醒过神,坐在地上取帕子抹汗水,听到全是他害死的,打一个激灵,他也不能干等着不是?

好在是坐着的,翻个身子能跪下,叩头道:“忠毅侯一派胡言,皇上不治他的罪,以后战场上死的人,全成了臣害死。”

“是你饿死的!你扎着脖子不吃,看你几天死不死!”袁训又接上他的话。

“撵了出去!”皇帝手指外面咆哮,太监过来把袁训带出去。到外面有埋怨他的:“侯爷您今天惹皇上生气了,”有人给他出主意:“要去见太后不见?”

而殿室里面争论开始。

一方主张发粮草,一方说灭人国家从此干戈不息。一方说忠毅侯的话有道理,饿死军中像话吗?一方说消息频传,军中有自立为王之意。

马浦跟在里面要治袁训罪名。

梁山老王知道今天御前商议,让人守宫门看着。他今天不进宫,袁训打人他再去帮着斥责,拉帮结党似的,在皇上面前看着不好。

但老王爷也气啊,他另有主张。候在家里等消息,小子们回话:“亲家侯爷打了马丞相,马丞相骂他为寡妇请客,皇上把忠毅侯撵出来,罚俸三个月。”

老王乐了:“你听得很清楚,只罚三个月?”小子也笑:“三个月还不够福姐儿下次馆子。”梁山老王把袖子一卷:“小的们,跟我走,咱们也别闲着。”

带上四五个小子乱哄哄出门。老王妃和梁山王妃见到也没有阻拦,婆媳也生气到今天。

害我儿子害我丈夫吗?真的是军中再死一个人,全是你们害的!

今天不上朝,商议过,户部尚书坐在轿子里,一面抹汗回家,一面暗骂马浦。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骂人家寡妇,相当打人脸,人家打你脸。

他为寡妇大摆宴席……袁侯爷是舅父养大,这事情你马浦也知道啊。正想着轿子停下,户部尚书吁一口长气:“到家了?”有死里逃生之感。

侍候的家人结结巴巴:“到家了,也……”也字没说完,轿帘子让一揭,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塞进来。

户部尚书惊呼:“老王爷?!”眼前一亮,让老王拉出轿子。老王当街数落:“是你诬陷我满门忠烈?”

“不不,不是我。”

“是你要害我儿性命?”

“不不,不是我。”

“啪,”一记巴掌不轻不重,但当着人煽在户部尚书脸上。老王爷骂道:“没了王法的东西!前方打仗,你们后方胡扯!你不信我满门忠烈,你,你,把尚书不要当了,给我监军去!”

骂完,袖子一卷扬长而去。

小子们跟上,到大街上,和老王爷逗乐子:“老爷子,您今天的酒不要喝了。”

“作什么?还有哪个敢扣我的酒肉!”老王怒容满面。

“您只怕要罚俸半年,所以今天别喝酒,把这钱省回来。”

老王哼哼:“要省,先从战哥儿开始省,这小子今天又去哪了?让他少吃一回酒楼,省下钱给祖父吃酒。”

好事不出门,生分传千里。没半天的功夫,京里传遍消息,萧战和加福,一个四周岁,一个五周岁,也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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