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是,元墨纹和佣兵们整个夜里都在和蛊虫对战,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活着,蛊虫的事就瞒不了人。幸运的是,他们对别墅内的事一无所知,而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卫霄自己,永远都无法开口了。而最妙的一点是,方美玉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十有□□,她会被视为这次凶案的主谋。因为,管家老居等人被蛊虫操纵的事,除了方美玉这个主人,又有谁能如此容易地给他们下蛊呐?无况,她在这么微妙的时刻不见了踪影,怎么看,都有重大的嫌疑。
对了,还有在晚饭前离开的沈俊文,他也是将被怀疑的嫌犯之一。而自己,只要装可怜,没人会认为他这个五岁的小孩子,会在这个凶案中占有什么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眼下连沈惠茹都死了,无论凶手是谁,他人都会有一个疑问,‘卫霄,他凭什么活下来?’不管是在警察,还是闻家人眼里,他这个唯一逃生的活口都非常的惹眼。卫霄抿着唇暗思道,他得好好想一想,到时候该怎么说,才能顺理成章地解开对方的疑惑。
卫霄抱着一点墨快步穿梭于林间,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周围的树木开始密集起来,左右俱是参天大树。虽是冬日,但仍枝繁叶茂,把上方的天空都遮盖住了,卫霄得时不时地回头,并在不起眼的地方做个暗号,才不至于迷失方向回不去沈家。接着,卫霄昂起脑袋挑目仰望着四周,查探着附近可以容一点墨藏身的地方。就这么停停走走,约摸又行了半里路,终于让卫霄找到了一个相对而言较为满意的地点。
此刻,卫霄的左手边有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大树,可惜树木虽大却已经开始衰败了,树杆从根部开始裂开,似乎被虫子蛀空了只剩下半厚不薄的一层表皮。缝隙是狭长形的,开口并不大,仅仅能勉强把一点墨塞进去。卫霄把怀抱的一点墨轻轻放在身畔的草丛里,从边上捡了跟枯枝,往裂缝中扎了几下试了试深浅。里面的空间不小,便是十只一点墨都能容下。
随即,卫霄奋力地摇动起树枝,把缝隙中的边边角角都扫了一遍,未见有什么虫子爬出来,方抽出杆子,仔细看了看两头。树枝的尖端上没有沾上泥水,也没有小虫,倒叫卫霄放心了些许。想了想,卫霄丢开树枝,咬咬牙撩起袖管忍住恶心感,把手探入大树蛀开的缝隙中,一点点地抚摸着树杆的里侧,除了有些凹凸不平和少许的碎屑,未有其它的东西。
卫霄想脱下外套塞入缝隙中垫在树洞底部,却又怕自己的气味,会引来警察的猎犬,只能按下这个主意不提。卫霄抱起一点墨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揉了好半晌,才不得不把它送入裂缝中。一点墨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卫霄想跟它告个别,有很多叮嘱的话想对它说,但时间不等人。
卫霄摸着一点墨的小脑袋,轻声叮嘱道:“等身体好了,躲到山上去,别来找我,外面都是坏人,知道么?一定要好好躲起来,被人抓住,他们会吃掉你的。”
卫霄不知道昏睡着的一点墨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但他仍反复说了十几遍,才握紧拳头,不舍地把一点墨塞进了树洞中。事情还没完,提着一点墨的脚爪轻放入洞底后,卫霄在树丛中找了大量的枯树叶洒入缝隙中,由着树叶堆积在一点墨身上,足足堆了两寸厚,才停止了动作。接着,卫霄扶了扶树杆边的野草,踢了踢泥地上的枯叶,努力消除着自己来过此处的痕迹。末了,卫霄离开前再次回首看了眼一点墨藏身的缝隙,咬牙转身往来处走,没有再回头。
卫霄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一点墨来说是好是坏,但他以为自己如今所做的,是对一点墨最好的安排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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