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两个婆子,二老爷又遣人来了,送了马二郎一套小紫檀嵌玉的文房四宝。二老爷这回可是大手笔,这套文房四宝是前朝的宝贝,油滑光亮,精致华丽。除了云雀裘和上京城里的那个铺面,这东西就是马二郎最值钱的家底了。而这三套东西,都是谢娴儿嫁进马府后他才得到的。
想想马二郎也够可怜的了,生为誉国公的嫡子,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在自己嫁进来之前,他或许比九岁的五爷和七岁的安哥儿还穷。因为他不讨长辈的喜欢,所以没有任何被赏赐的机会。长辈们偶尔掏点私房给心爱的子孙,任谁也不会想到他。
想到这里,谢娴儿更加鄙视大夫人,不给二儿子东西也就罢了,还想把洪氏的嫁妆弄过去,也只有这个娘才做得出来。
正想着,大夫人院子里的珊瑚抱着个大锦盒来了,是一尊锦鲤戏莲花的红玛瑙摆件,说是大夫人特地赏给二爷的。谢娴儿吓了一跳,她好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月亮从西边出来了。
这真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自家人也是如此。
第二天,马国公父子没有回家,这件事情重大,或许他们会在皇宫呆几天也不一定。下晌,和佑长公主府送的年礼就到了。亲家或是通家之好互送年礼,是大夏朝的一个礼节。马府送的年礼,在前几天就送出去了。
令马家人没想到的是,顺王府也送了年礼过来。顺王府和马府原来的关系一般,从来没互送过年礼。今年成了干亲,走动勤了些,照理送个礼什么的也正常。但前段时间出了那件事,马府也知道把顺王夫妇得罪狠了,虽然游乐园的合作没有中断,却没有自找没趣地去送什么礼。
年礼是朱得宜送来的,马四爷领着方哥儿在外院接待了他。他递上礼单后,又提出想去福庆院给老太爷和老太太拜个早年。
当几人刚走下福庆院垂花门的台阶时,就看小山一样的熊瞎子穿着鲜艳的裙子直立着,还把前腿向前伸直,三个孩子正双手吊在它的前腿上荡秋千。朱得宜吓了一跳,他的腿本来就跛,一下没站稳差点跌倒,还是一旁的马四郎把他拉住了。
他不禁暗暗恼火自己的失态,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远远没到火候。他已经听儿子说了熊大姐的存在,也知道它喜好穿鲜艳的衣裳,为此还专门送了它喜欢的礼物,可冷丁一看到这一幕还是失态了。
自从上次熊大姐把大夫人吓着以后,就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每当它看到陌生人,都会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微笑地看着客人,表示自己虽然长得很有个性,可是却很温柔。
看到它这样,朱得宜不禁失笑,还真是个宝贝儿!他走过去,自我介绍道,“我是显哥儿的父亲,谢谢你当初救了他。”
熊大姐还极有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因为知道朱得宜要来,老太爷已经被老太太叫进了屋,此时正等得不耐烦。谢娴儿也在,她想回避的,老太太说两家是干亲,又是老相识,见见无妨。
朱得宜进屋,先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鞠了躬,又转达了顺王爷的问候。并表示两个府的交情要长长久久保持下去,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友谊长存。这也就透露出一个信息,想朱颜嫁给马四郎的事情应该是顺王妃和太后、窦皇后搞出来的,当家人顺王爷倒是无可无不可。
同时,还隐讳地转达了某人对二老的问候。因特殊原因,他不能亲自来看望二老,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们。
老太太呵呵笑着用一句诗表了态,“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一老一少说着外交辞令,老太爷极不耐烦,指着朱得宜说道,“你没有你儿子好玩。”
朱得宜笑道,“老公爷的气色好多了,这真是国之幸事。”
老爷子又白了他一眼,对谢娴儿说,“孙媳妇,这人是个假正经,快让他家去,把他儿子换回来。”
任朱得宜涵养再好,被人如此嫌弃,虽然这人是个傻子,还是红了脸。
谢娴儿跟老爷子已经非常随便了,见他如此,便嗔怪道,“爷爷,朱大公子是客人,您咋能这样对人家。”
老爷子见孙媳妇不高兴了,忙讨好道,“我就是说说,孙媳妇不愿意就算了,当爷爷没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香囊、礼物,谢谢亲的正版订阅,非常感谢!求正版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