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冷淡的看着跪地抽噎的荀丽,她低着头眼泪抽抽搭搭的落下来,咬着下唇呜呜咽咽的说:“陛下,妾身,妾身只是怕陛下身边无人,妾身只是想,想服侍陛下。”
刘彻没有做声,他闭上眼睛,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复,半晌才冷声道:“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准再擅自见驾,滚出去。”
“陛下……”荀丽没想到刘彻会剥夺她面圣的权力,双目含泪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彻,“陛下,妾身只不过……”
“曹小北!”刘彻显然不想在听荀丽说下去,他睁开的眼眸中锐光一闪,对匆匆进来听宣的曹小北道,“让韩嫣带两个人送荀美人回去,朕若在被打扰,你的脑袋也不用留了。”
曹小北连声应着,连拉带拽的把怔住的荀丽扯了出去。
“真是无法无天。”刘彻转过头烦躁的哼了一声,他确实没什么力气再跟女人耗,往日神采奕奕的俊脸上尽是疲惫厌恶之色。
陈娇对刘彻的话不做评论,只是起身为刘彻掖了一下被角道:“陛下早点休息吧,伤好一点就回宫去养着,别在这里耗了。”
刘彻一概方才的冷戾和烦躁,在陈娇面前他没有必要掩饰,露出郁闷的神色,睁眼都没什么精神还勉强振作道:“你在陪朕一会,朕知道你不能久留,明日一定就要回去了。”
“我在这里你又不肯好好睡觉。”陈娇笑了一下道,“我可以明日下午再走,我猜明日我母亲也不会去甘泉宫。”
“好,说好下午走,朕派人送你回去。明早你还要来看朕。”刘彻对陈娇流露出一丝男孩般的眷恋。
这种尽量避人耳目私下与陈娇相会又不想让她离开的感觉让刘彻想到四年前他悄悄带伤爬上堂邑侯府的院墙去看她的事。一晃就是四年的时光,而那种小心又甜蜜感觉,他想这辈子别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带给他了。
机灵的曹小北早就为陈娇和显星准备好了休息的营帐,待他把陈娇送到营帐后便告知陈娇,出猎随性的侍女太少且都有职务,天子担心内侍宦官伺候不周,特意让他留下来听后陈娇差遣。
陈娇当然不会在刘彻受伤的时候留下他最贴心的宦官,她身边自幼显星随侍,于是勒令曹小北回去,在曹小北离开时又问明了卫青的住处,表示按天子的意思让显星过去赐药给卫青。
卫青也是天子的近侍,他的营帐在距离陈娇营帐不远的地方。曹小北走后陈娇在帐中坐了一会,见天色尚不算晚打算亲自去看一看卫青,也好抚平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