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阳公主,陈娇发誓绝不让她好过!
“阿娇,你看即使没有你我也有办法让陛下明白,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平阳公主看到陈娇口称憋闷避席离去也很快跟了出来。
后殿的水廊下,她的红唇勾勒出胜利的微笑,站在陈娇身后悠悠道:“阿娇我们是一家人,何必闹别扭呢?你,我,陛下,上夫人,我们是一家人,你说呢?”
陈娇觉得重生以来她重来没有这么恶心过一个人。
“长公主怎么不进去把这些话说给太后听呢?不如我把长公主的话代为转达给太后可好?”陈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平阳长公主,“您和上夫人是一家人,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都是贱人!
陈娇说完作势就要回大殿,平阳公主赶忙上前拦住她,脸上的得意已经变作几分慌张,她勉强笑了笑道:“长姐跟你说笑而已,太后是天下之母,大汉皇家自然都是一家,何必再跟太后说那些玩话。”
平阳公主敢说那番话挑衅陈娇无非是认定陈娇会顾忌刘彻对她的印象,不敢把话说给薄太后听,若她说了刘彻一定会觉得她是背后嚼人舌根的女人。
可是陈娇要是真的不管不顾把那些话说给薄太后听,那么首先遭殃就是平阳公主自己,这句话真真是戳在了薄太后的心尖上。
陈娇抬眼睥睨着有些心虚的平阳公主道:“长公主家这些日子又是闹官司又是闹人命,在郅都大人那里不知捞到好了没有,听说有些事现在还没查清楚呢,所以宫里的事你还是少操点心吧。”
赵无心母亲之死由于堂邑侯府的支持和郅都的一查到底,平阳公主确实被搞得焦头烂额,她并不想让事情闹大,惊慌之下只好抛出了给她出主意的女医,弄死交给了郅都想要一了百了。
这件事再往后查虽然困难但认真追究起来尚且可查,不过即使是郅都也知道查下去无非是两败俱伤他和平阳公主都不得好,更有损天子颜面。郅都向来不怕得罪权贵只不过他是皇权的卫道士,现今天子登基施政不易,为了维护天子的颜面他才趁势收手。
但是平阳并不知道郅都的想法,陈娇提起这事她心里就发虚,堂邑侯府也不是她硬碰硬惹得起的,万一较真起来毕竟是她点头同意害死了赵女医。陈娇是皇后,惹急了不顾脸面非要给廷尉府施压她还是怕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再被翻出来彻查。
皇后无非是丢脸,可她丢的或许是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她输不起。
“娘娘,平阳侯府的官司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再提起了吧。适才我与娘娘玩笑,娘娘切莫上心,平阳在这里向娘娘赔不是。”平阳公主陪着笑向陈娇行了一个屈膝礼示好。
陈娇唇角弯起,杏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她哼笑一声道:“我呢,不是个好说话人,你给我跪下磕头陪个不是这一次就算了,我答应你绝不在太后面前提起你刚才的话。”
平阳公主唇边的笑容慢慢隐去,她有些怔愣的看着陈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长公主,本宫说让你跪下磕头赔礼。”陈娇高傲的看着平阳公主又淡淡的说了一遍。
平阳公主大怒,跪下磕头赔礼?!她堂堂大汉长公主、天子的亲生胞姐,竟然要给她陈娇一个小八岁的小丫头磕头赔礼!
“长公主听不懂本宫的话吗?”陈娇语气不善秀美微挑,凌人的威势骤增,“还是觉得本宫这个大汉皇后不值得长公主屈膝?!”
平阳公主听了这句话如梦方醒,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神态高傲而淡漠的陈娇,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话道:“皇后,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欺人太甚?”陈娇大笑,过后冷冷的对平阳公主道:“那好,长公主既然不愿跪我,那无非也就是到太后面前跪一跪,或者廷尉府里走一遭,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一甩金丝绣边的衣袖就要绕过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却慌了神,顾不得许多心一横就忽然跪下道:“娘娘请留步。”
陈娇余光撇着她笑的很浅很浅,却充满了不屑,“怎么,长公主想明白了?”
“平阳言语无状冲撞皇后娘娘,请娘娘宽恕。”平阳公主说着一咬牙就在陈娇的白鸟银边翘头履旁磕了一个头。
陈娇表情风轻云淡,看着远处的大殿道:“磕三个。”
平阳长公主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辱,即使廊下的侍女们各个低头敛声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她还是心理堵得要命,可偏偏陈娇不愿放过她。
想起郅都阴森的脸和薄太后质疑的目光,平阳公主忍住心中的屈辱又磕了两个头:“请皇后娘娘宽恕。”
蝉生高噪,暑气蒸腾,平阳公主跪了一会仍旧没有听到陈娇的再次回应,她急切太抬起头却看到陈娇迈着雍容的步伐带着宫人走远了,只有冷高鄙夷的淡笑声轻飘飘的传来:“长公主好自为之,下一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