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可是真是太好,”碧鸢立即欢喜地说道。
不过阿璇这会又想起自己后背上还没瞧见,她素来不好意思在碧鸢她们面前宽衣,就连洗澡都让她们退到屏风外面。所以这会想让她帮着看看后背,咬了半天的唇,这才小心说道。
“那奴婢掀帘子了?”碧鸢倒是没觉得,旁的姑娘让丫鬟伺候洗澡多得是,也就她们姑娘,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竟是这般害羞。
“你等等,”阿璇咬了下唇,将睡袍解开,衣裳顺着肩膀便滑了下来,她嫌这回穿肚兜睡觉太热,所以睡袍里头便再穿,这会光滑滑的一个背部。
她回头看了眼纱帐外头的碧鸢,便说:“你现在打开吧?”
她整个人坐在床榻上,背对着碧鸢,如墨般地长发搭在左肩上,露出光滑的背部。碧鸢一掀开帘子就看见眼前这一幕,按理说她家姑娘年岁还小,可偏偏看她都羞红了脸,这样光裸的背如缎子般丝毫,哪有什么红皮。
没要阿璇说,她仔细瞧了一遍,赶紧便放下帘子。
“姑娘放心吧,后背也没一丁点红皮了,”碧鸢肯定地说道。
而坐在床榻上的阿璇,一下子扑倒在床上,脸压在被子里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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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顾家,卫氏看着两个儿子,见一向喜欢吃生煎包的顾应启,一个包子在碟子里头放了半天都没动筷子,便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启哥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包子不合胃口?”
顾应启很是小大人般地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不是包子不好吃,是我想姐姐了。”
卫氏见他这模样,又是想笑却又感同身受,她道:“娘也想姐姐了。”
“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坐在另一边的顾应承立即问道。
“姐姐等变漂亮了,就会回来的,”卫氏安慰儿子,其实她也担心女儿,昨个还派人去看了,回来只说一切都好,至于胎记消没消掉却是没多问。这也是卫氏嘱咐不许问的,要是胎记真消了,阿璇定会告诉她的。
顾应启立即不乐意了,说道:“可是姐姐本来就好看。”
旁边的顾应承也是附和着点头。
“启哥儿和承哥儿都觉得姐姐好看是吗?”卫氏笑着问两人。
“那是当然的,”顾应启坚定地说,他还强调:“比二姐姐、三姐姐、六姐姐都好看,我姐姐最漂亮了。”
“好好好,启哥儿的姐姐最好看,那你就好生吃饭,等姐姐回来若是瞧见你瘦了,就该心疼了,”卫氏哄他。
待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哄地吃了饭,便让人送他们去了蒙学。
这边兄弟俩刚走,那边大房就来人请她过去,说是大太太请她有些事情商议。
卫氏看了眼面前的陈有贵家的,只淡淡说道:“如今这家里头是大嫂在管着,一定但凭大嫂拿主意便是了。”
“大太太请您过去,是为着老太太寿辰的事情,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得听听您和三太太的意见,”陈有贵家的说地极客气。
卫氏听了只在心里头冷笑了一声,她这个大嫂素来是个拔尖要强的,抓权比谁都厉害。先前她有一回病得有些重,老太太心疼她,便让自个帮着管家,结果不到三天,她硬生生地就好了。
这会让自个去,估摸着又没什么好事。可这么一大顶帽子压下来,她若是不去,还得落个不孝的名头呢。
卫氏让陈有贵家的先回去,略收拾了下,这才跟着带着丫鬟婆子出了门。
“娘,你就让我办一次赏荷会呗,先前周家姑娘可是租了画舫,如今咱们只不过是在家办而已,”顾蕙拉着杨氏的手臂便撒娇说道。
杨氏皱着眉头便道:“马上就到了你祖母的寿辰,我这忙得不可开交,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娘,我和这些姑娘们交际,怎么是给您添乱呢。旁人都是开过诗会邀请我的,我若是不回请,还不得被人笑话,您怎么就不替女儿考虑考虑呢。”
旁边的顾菀,因心里头有打算,这会也帮着顾蕙说道:“娘,三姐说的极是在理,旁人都请了,就咱们不请,岂不是让人轻视了。”
她知道杨氏最是好面子,虽说如今大老爷已经赋闲在家了,可她出门交际还是摆出官家太太的谱来,轻易不能在人前低头。
所以顾菀这句话,倒是让她触动了。
只不过她又说道:“既然你们要请客,那娘也不拦着,只是这请客的事情,得你们自己操办。”
“娘,若是放心,便让女儿来操办,也算是让我练练手,”顾蕙见她同意了,便喜不自胜。
待卫氏来了之后,顾蕙给她请安之后,便笑着问道:“二婶,五妹妹去庄子上住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我怪想她的了。”
卫氏一向不喜这个侄女,不过到底是长辈,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她笑道:“我昨个还派人去庄子看呢,不过她身子还要多休养几日,估计不会回来了。”
“那可真是可惜,我要办赏荷宴呢,五妹妹不在,可真是可惜呢,”顾蕙抿嘴笑了下。
卫氏笑道:“以后多的是时间,左右你们姐妹日后相处的日子多着呢。”
顾蕙这会可不放过,只继续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给五妹妹下帖子了。”
卫氏含笑,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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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璇看着面前的季铭,有些惋惜地说道:“先生,不如再留在庄子上多住几日吧?我觉得自个还没好全呢。”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季铭含笑说道。
到底是相处了半个月,再加上季铭给自己治好了胎记,她真的还挺舍不得季铭的。偏偏此时夕阳西下,在天际留下一片夕阳红,格外有离别的伤愁。
“那我就不挽留季先生了,”阿璇没说旁的,只又说:“不管先生日后在哪儿,顾令璇都真心祝福先生。”
“顾姑娘,请留步吧,”季铭说了一句,便是上了马车。
阿璇看了一眼马车里,没有叽叽喳喳的顾十三,也没有那个冷清的身影,似乎季铭的离开更加寂寥。
她也是季铭提出离开时,才知道,原来宋寒川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
这人还真是没礼貌,竟是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