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主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陆书瑛蓦然失笑,“二哥,你言辞凿凿,肯定是忙忘了。也是,既要顾着翊锦堂琐事,还得杀人灭口,哪有闲情记旁的,需不需小妹提醒一番?”
陆书庸气结一时,反驳道,“你鬼鬼祟祟跑我翊锦堂闹事,莫要妄想血口喷人。”
“够了!胡闹到此为止。”陆书云用掌心震响椅把,喝止了二人的针锋相对,“宸儿,你嫌疑尚未洗清,先旁听。巽儿,你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司徒巽立于陆书瑛身侧,默默看了一眼漪涟,然后面向正堂拱手回禀,“徒儿排查过庄中诸人,案发之时,众弟子皆已在房中入寝,可互相为证,唯一可疑之人便是与戴全共用一间宿舍的崔玉。”
然而崔玉没有作案时间,他追戴全出门后回到房中不过几十步路,有弟子证实看见过崔玉。如此推测,凶手在玄古寺的可能性很大。
当晚玄古寺的人大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玄古寺到庄里来回只需一个时辰。作案后只要在天亮前返回寺中便神鬼不觉。
陆书瑛挑剔道,“当夜玄古寺那么多人,陆宸和陆书庸都在,你怎么不说是他们?”
司徒巽道,“他们有证人。”
陆书瑛又冷笑,“陆楚濋和陆漪涟是包庇,怎可为证。”
司徒巽的声音比她更冷,“您也有证人,寺中一名扫地小僧亲眼见你于证明案发前离开过禅房。”
陆书云头疼不已,“半夜出门你作何解释?”
陆书瑛掷出两字:“散心。”
陆书云不想和她拼嘴皮上的功夫,对司徒巽吩咐,“巽儿,你先把案件经过梳理一遍。在场众人便皆可评判孰对孰错。”
司徒巽有条不紊地叙述道,“当夜的境况和今晚差不许多。三堂主下山之后便潜入了翊锦堂,应是为找一样东西。事后我向翊锦堂的弟子确认过,堂中明显有翻动的痕迹。当时正巧赶上大风,我吩咐了一同巡逻的几名弟子赶回弟子居所查看情况,自己继续往原定路线巡查,查的就是翊锦堂。”
风雷声很大,司徒巽察觉异样,直到堂内才发现隐隐有烛火闪动。对方同样发现了他,烛火有一瞬的停滞,然后飞快窜逃至后门。司徒巽刚追到到翊锦堂后院,就见黑衣人翻墙消失,继续深入前,首先看到了戴全的尸体。
“三堂主为防万一,随手拿了二堂主放置在桌案上准备分派给弟子的新领匕首。逃至后院时撞上了戴全,便一刀将他捅死。”
陆书云听不太明白,“这么说来,书瑛是怕戴全认出身份才将人灭口。那么戴全为什么会去翊锦堂?”
司徒巽否定了这句话,“戴全去的是墨阁,不是翊锦堂。因为墨阁有菩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