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断夏蹬蹬蹬地穿过马路,跑到那个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外面,与聂南朔和那个女人所坐的座位仅有一窗之隔。
景断夏伸出油腻腻的爪子贴在玻璃窗上,目露凶光地瞪着窗内聊得笑意满满的两人,心里既委屈又难过。
这么大个人挡住了从玻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聂南朔和那个女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双双转头看来。女人一惊,聂南朔眉头一皱。
景断夏看都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就眼神控诉地盯着聂南朔,可惜聂南朔没有理他,淡淡地转过头喝起了咖啡。
景断夏气极,怒气冲冲地就往咖啡馆里走。
言表被来往车辆耽误了一会儿,等他过来的时候,景断夏已经进了咖啡馆。考虑到他们的私事他不好多管,还是决定在咖啡馆外等他,顺便提防狗仔队。
火气那么大,一走进安静闲适的咖啡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景断夏也不傻,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再弄出什么风波来。
忍了忍肚子里的火,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遮了遮,几步走到聂南朔那里,也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压低声音问聂南朔:“你是想跟我出去说,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下谈?”
聂南朔放下咖啡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未婚妻?!
景断夏顿时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僵硬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了什么?未婚妻?一个爱男人爱了三年还忘不了的人,居然和他说有未婚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可是,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个女人看了眼周围往这里看的人,礼貌地站起身主动向景断夏伸手:“你好,我是南朔的未婚妻,这位先生要不要坐下来说?”
景断夏身体是僵硬没知觉的,脑子里是嗡嗡作响的,根本没听清那个女的在说什么,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伸过来的手。他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还算有点清晰的就是聂南朔冷漠的脸。
三个人僵持了半天后,景断夏才有些恢复神智,颤着声低低地问:“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景断夏觉得很失望很难受,他不知道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祁夏不值,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不需要等聂南朔的答案,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自找羞辱。
僵硬地转身离开,速度不快,却每步都踏着伤痕。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转身前掉落在沙发座上的一滴已经晕染开的眼泪,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言表见景断夏失魂落魄地出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狗仔才把他拉到边上去。
两个人刚离开咖啡馆门口在边上站定,景断夏就抽了抽鼻子扑倒言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言表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看他像个小孩一样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心疼,默默地将他抱紧让他发泄。
他们站得那个地方,聂南朔正好可以透过窗看到,看到景断夏哭成这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不怎么好受。
“你似乎还有割舍不下的事。”那个女人也看着窗外,手里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
聂南朔看着窗外一直在哭的人,收不回视线,淡淡地道:“这不妨碍我们的婚事。”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各取所需,就算你要在婚内搞出一段婚外恋我也是不介意的,不过,这对他可能就不公平了吧?我不做让别人后悔的决定,聂总不要再考虑一下么?”
聂南朔收回视线,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淡淡地道:“下个月婚事照办。”
景断夏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言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直到把他送回家,并且确定景入秋在家照顾他才放心离开。
景入秋开门接到兔子眼睛的弟弟也是一愣,感谢了言表后连忙把弟弟搂回客厅沙发上坐好。
“这是怎么了?”
景断夏情绪刚刚恢复一点,听到自家哥哥温柔又担心的语气,一股委屈劲儿就又直往头顶冲,也不回答景入秋的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景入秋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来抽纸替他擦眼泪。
“怎么了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
天生有点人来疯的景断夏有人安慰就哭得越发的起劲儿了。
景入秋耐心地替他擦着眼泪,把弟弟搂入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哥帮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