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东西,别碰。”
景断夏刚要拿锅的手一顿,僵在空中不自然地颤了颤,缓缓地收了回来,差点忘了,这是他和祁夏的小窝,是不该这么随意。
“那我去一下隔壁,你少喝点,等我回来。”
景断夏心里有点苦涩地抱着那些食材再次去了隔壁。
聂南朔看了眼被虚掩上的门,拿着手里的酒瓶发呆。
这里是他和祁夏的地方,看见景断夏在这里晃,他心里还是很烦躁。本来可以赶景断夏出去的,但是景断夏都以那种方式过来了,他实在也不忍心赶他。
不知道看着酒瓶晃神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了。
景断夏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见聂南朔手里还拿着酒瓶,不满地把酒瓶拿开,然后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给他。
“别喝了,醒醒酒吧,不然待会儿又要难受了。”
聂南朔皱了皱眉,看都没看那碗醒酒汤,淡淡地道:“不用了。”
景断夏也皱眉,把碗再递过去一点,“不喝你待会儿又发酒疯,酒后乱性可别又怪我。”
想起那天的事聂南朔就烦躁,不耐地推开景断夏递来的碗,脸色还来不及下沉,就听“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醒酒汤洒了一地,景断夏本来拿着碗的右手也被滚烫的汤水烫得红了一片。
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可怕。
景断夏忍着手上的热痛没吭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不想喝,我去给你端粥。”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不顾自己烫伤的手要去端什么粥,暗叹一口气,几步上前拉着他就往厨房走。
打开水龙头,聂南朔握着景断夏被烫伤的手放到水下冲洗。
“多冲一会儿,我去找找药膏。”
景断夏木木地站着,看着自己的手在水下冲洗,心里五味杂陈。
聂南朔找到烫伤药膏回到厨房,关了水龙头,帮他把手擦干,然后拉着他去沙发上坐好,握着他的手亲自给他涂药膏。
“对不起。”
景断夏看着这么温柔地替自己涂药膏的男人,心里微微有些酸涩,也不知是幸福感爆棚还是对刚才的事觉得有点委屈,鼻子竟微微泛酸起来。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聂南朔帮他涂药膏的手一顿,随后又细细地把药膏抹匀。
涂完之后,聂南朔看着景断夏道:“景断夏,不要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没意义。剧组也杀青了,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景断夏心头一惊,觉得背上有些凉,“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们做朋友了吗?”
聂南朔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药箱,拿回房间。
景断夏一个人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冷。
聂南朔从房间出来,见他还坐着,淡淡地道:“你走吧,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景断夏心里很乱很烦很生气,本来想站起来好好和他理论一番,但是发现腿冷得有点失去知觉,站起来也没有气势,只好坐着。
“聂南朔,你拒绝和我来往是因为你讨厌我这个人,还是你不相信自己,怕自己会对不起祁夏?”
聂南朔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我心里只有祁夏,你这样耽误自己,也妨碍我。”
景断夏心里一抽,双手忍不住颤了颤,声音低低地问:“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你做不到。”聂南朔叹息。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聂南朔道:“我试试吧。”
说着,景断夏腿上像是绑了几十斤重的沙袋一样,沉重而缓慢地挪着步子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打开门,景断夏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只轻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门关上了,聂南朔看着被关上的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坐回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一团乱。
他不明白,景断夏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犟!怎么就听不进话!这点和祁夏倒是挺像的,但是直觉告诉聂南朔,景断夏绝对比祁夏难弄很多!
至少他对祁夏可以软硬兼施,而对景断夏,没立场,没资格做任何事。
景断夏出了门真的就没走,靠在墙边坐下,心里苦涩地想流泪,可是却还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追夫之路本来就难,何况心上人心里还住着一个生了根的人?难就难一点吧,苦就苦一点吧,谁让自己就是那么喜欢他认定他了呢?
不就是被心上人拒绝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单方面的拒绝有什么用?只要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他,铁打的心也能软!
想通了这一点,景断夏噙着眼泪轻笑了一下,决定今夜就做一个守护聂羊羊的景小狼。
外面的人心里是想通了,里面的人心里还是一团糟,心里思念着祁夏,回忆着祁夏,但是景断夏蹲在门口孤独可怜的身影总是在他的思绪里乱入。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景断夏出去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那个家伙应该回去了吧?总不会真的傻傻地呆在门外。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聂南朔还是起身准备去看一眼。
打开门,果然就看见景断夏坐在外面,靠着墙已经坐着睡着了。
聂南朔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景断夏看了许久,最终暗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抱回了屋。
走进房间,正想把景断夏放到床上,聂南朔心里忽然猛然一跳。这是他和祁夏的房间……他怎么会把他抱到这里来?
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看了眼怀里还睡得十分熟的人,聂南朔最终还是把人抱了出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找了床被子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聂南朔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窝在沙发里熟睡的景断夏,思念着祁夏,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