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太帅,连摔跟头的姿势都那么优美,看着钟黎川脑后渗出来的那片血,郑畅某一瞬间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的于心不忍。
啊呸呸,去他个于心不忍,他活该!
郑畅抬腿踢了钟黎川两脚,钟黎川一动不动,眸下敛一抹阴影,应该是真的厥过去了。他就拍拍手准备告辞。
腰有点酸,下意识地腆了腆肚子,记起来自己还在怀孕。
不行,不能就这么给他白养儿子!抚养费很贵有没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然后奶粉尿布坐月子(咳……)上幼儿园交小女朋友约会party哪样不要花钱?
郑畅这么一想,就不急着走了,蹲下来在钟黎川的身上身下乱摸了一气。
擦咯,这厮身上竟然只有两张银行卡,除此之外一毛钱现金都没有!打的银子都不够好吗!
但是不走不行啊,郑畅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但这不意味着他是只看家狗,囚禁play什么的真的很不适合他这样英俊帅气的直男!
郑畅很不解气地又踢了钟黎川一脚,看钟黎川优雅的身躯颤了一颤,便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去车库,叫司机先带自己去找小陆,套套话。这钟黎川既然这么爱自己,说不准银行卡密码就是自己的生日。杀人犯法,能讹一笔是一笔,保不准没逍遥两天就得进监狱吃牢饭了。
“啊——!!”楼梯上忽然传来少女的尖叫,吓得他步子一顿:妈蛋,这姓钟的竟然男女通吃,家里还藏着小妖精。
郑畅回头看,看见拐角落缩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长得很纤弱,脸色很苍白,却十分好看。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原身的妹妹,凶巴巴瞪她:“闭嘴,小心老子也把你碾了!”
女孩眼泪冒出来:“哥哥你把川哥杀了,哥哥把川哥杀了……”
“你叫我什么?”郑畅问。
女孩不答话,手指着钟黎川脑后的血,不停地哆嗦,看上去神经很脆弱。
郑畅自从被亲爹亲妈抛弃后,除了村子里给他吃过饭的那几户人家,对其他人可从来没有同情心。想了想干脆把钟黎川的领带解下来,准备去堵女孩的嘴。
“她叫你哥哥,你伤了我的主人。”身后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代答,吓得郑畅手一抖。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健朗的管家模样打扮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眼睛冷沉沉的,叫人害怕。
郑畅脊背凉了凉:“呃,是他自己滚下来,老子可没推他。”侧着佣人的身影准备溜走,这厮应该不是纯亚洲血统,尼玛个子比起自己要高出一个多脑袋,泰山一样的。
“你让开点,我……老子去给他叫救护车!”郑畅怒眉,想弄出点气势。
管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提手臂就把郑畅小鸡一样拎起来:“哪里也不能去,主人需要你服侍。”
声音也那么绝,郑畅嗓子嚎哑巴了也没用。
钟黎川的这个别墅是座欧式宫廷建筑,很大很奢华,但是佣人却非常少。除了那个冷冰冰貌似还会点武术的管家,就只剩下一个照顾艾小姐的半老菲佣。
艾小姐是郑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才十五岁。郑浪的父亲一共娶过两房老婆,郑艾是郑浪的后妈生的,郑家的生意若不是被这个后妈乱干涉,也不会那么轻易被钟家吃掉。郑浪的后妈还在外面四处毁谤郑浪,以至于外面都把郑浪当做个大俗人。
按理说郑浪应该把这个妹妹视为眼中钉的,但是郑艾三岁上受过刺激,此后就非常害怕和人接触。这么多年除了在墙壁上乱图乱画,就只肯和郑浪亲——当然,现在被人面兽心的钟黎川的假象迷惑,还和钟黎川亲。
当年钟黎川把兄妹两个抓到这里来之后,就把郑艾单独关在了一个大房间里,四面空旷的大墙由着她乱图乱画。钟黎川用郑艾的性命和贞-操要挟郑浪。郑家公子郑浪是个含蓄文雅的男子,现年不过二十一二岁,哪里斗得过大七岁的钟黎川,于是就被腹黑手辣的钟黎川一步步吃干抹净了。
妈-蛋,说起来真是一部血泪shi!
要问郑畅是怎么知道的,当然不是那个“自闭症”妹妹告诉他的。是管家把郑畅扛回原身的房间,叫他收拾收拾搬去主人的房里,郑畅偶然在壁角看到了原身的日记才知道的。
去他个文弱少爷,竟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郑畅觉得真酸。
不过当有钱棱的滋味真是很爽,如果不是那天钟黎川要把他拷起来玩囚禁,他其实也没想跑。
当然,现在确实没有必要跑了。
奢华而冷寂的卧室内空荡荡的,充溢着孜然烤肉串的香味儿。郑畅一边吃,一边横了眼瘫直在床上的钟黎川,扯开嘴角“嘿”一哂笑。
这厮那天从楼上滚下来,腰后的脊椎尾摔伤了,胳膊也挂了彩,脑门还轻微脑震荡。最近连起都起不来,更不用说抓自己了。
哼,不虐待他都算好!
“喏,剩下三串,都给你了!”见吃得差不多了,郑畅把盘子推给妹妹。肉串是郑畅叫女佣拐了三条街,在街角烤串摊子上买的。
郑家没被钟家吞吃前,生意做得也是极大,还颇有点祖上积下来的书香气儿。郑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些“野味”,果然三下两下就被“哥哥”宽抚回来了。不过还是虎视眈眈,怕郑畅再欺负她的川哥哥。
妹妹可不知道自己哥哥为了她的性命,和钟黎川虐恋相杀了这么长时间。
“哥哥不许杀他。”郑艾边吃便不放心的说。
“放心,我可舍不得他死。”郑畅发自内心的告白。这可是一张套不完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