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视频中精致的女孩子忽然轻启朱唇,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我觉得心里昏沉沉的,哪里都不对劲,我说不好,可是总觉得这一趟是有去无回了,妈妈,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非要来美国攀这个高枝儿,我对不住你……”
视频到了这里,门外又响起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和催促的声音,女孩子神色惊恐地关上了显示屏,众人看了一眼时间轴,视频也快要接近尾声,屏幕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画面,只有御婉仪非常急促地喘息声,就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临终之前捯气儿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女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妈妈,我走了……”视频戛然而止,应该是御婉仪停止了录制,之后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究竟遭受了什么样非人的待遇,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苏杭。”金文玲沉声唤道,小妖精儿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上来伺候着。
“那时候的镜像还能调出来吗?”
苏杭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具体的位置还是可以的,现在这种情况,最多我先记住这个女孩子的脸,然后从十年前美国本土的所有镜像之中逐一排查,需要时间不说,外国亲戚很难搞的……”
镜妖在美国的分支名字叫做bloodymary,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血腥玛丽,是个挺有个性的女孩儿,苏杭可不愿意轻易去招惹那货,脸上就显现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来。
“算了,明天见了唐伯,可能他手上还有些相关的资料,你先退下吧。”苏杭如遇大赦一般,钻进镜子爬走了。
“咱们也睡吧。”金文玲关上了电脑,自顾自爬上了床,背对着纨贝勒睡下。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他关上了灯,却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靠过来,他睡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金文玲有点儿累了,他就那么半睡半醒地等着,期间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大约小憩了一二十分钟,忽然清醒了过来,身边还是没有人……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纨贝勒的床铺,他们之间隔着一盏非常昏暗的夜灯,按照最近一起生活的习惯,两人没有做|爱之前夜灯都是不会熄灭的,现在也没有,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盏孤灯在暧昧地闪耀着,然而纨贝勒却已经睡熟了。
金文玲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的呼吸声非常平稳,显然睡得很好,他伸手关上的夜灯,朝着另一面翻个了身。
过了大概几秒的时间。
“过来吧。”金文玲对着纨贝勒发出了邀约,与他设想的一模一样,那只二哈果然还是绷不住劲,撒着欢儿地蹿到了自己的床上,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被窝。
“哎嘿……蜜蜜,你真厉害啊,怎么发现我是装睡的?”
“练武之人可以听见雪花落地、蝴蝶振翅的声音,你对自己的呼吸控制得很好,可惜心跳得太快了。”
“……”
纨贝勒说不出什么抗辩的言语来,只好撒娇似的把毛茸茸的头拱在了金文玲的颈窝里。
“玉良纨,你在别扭什么?”
“嘿嘿……”纨贝勒亲昵地用头拱了拱金文玲的脖子:“没事儿,自己跟自己较劲呢,说出来又给你添堵,我以前吧,挺爷们儿一人,可仗义有担当了,谁知道一谈起恋爱来就娘娘们们儿,你别笑话我啊……”
“你不说就回去睡。”金文玲发了一个大招儿。
纨贝勒很快就怂了:“别别别,我说我说。”他自己支吾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蜜蜜,是不是女孩子比较好啊……”
“嗯?”
金文玲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转过来对着他,两个人离得很近,额头都挨在一起,彼此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金文玲甚至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条腿骑在了纨贝勒身上,后者见缝插针地抄住了他的膝盖,让两人的贴合变得天衣无缝起来。
“因为你看视频的时候,看到那个什么御婉仪化妆之后的样子,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就……”他的头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好像一只生了病的金毛。
“呵……”金文玲有点儿哭笑不得,他伸手捧住了纨贝勒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纨贝勒狠命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都困扰了他好几个小时了,再不问天都要亮了,更不用说他现在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金文玲的身体正隔着他的睡裤磨蹭着。
“我在想,如果梓童这样打扮,一定更好看。”金文玲伸手摸了摸纨贝勒年轻英俊的脸,用一种侵略性很强的眼光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