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慌张张进来做什么?”公孙梦未故意素着脸,祭月手里还端着茶杯,“茶水是给朕的?”
祭月嘴角张了张,憋红了脸,吭哧半天,没说出来。拜月在旁边瞪了好几眼,这个蠢蛋,公孙梦未瞧着越发想笑,尤其瞧见拜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她想起花千凝也是嘴笨得很,不过,花千凝是不愿耍心眼,而祭月是天生的实在人,“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心疼拜月,还不把茶给她?都凉了吧?”
祭月偏身,轻轻舔了一口,委屈地说:“皇上真是一说就中,真的凉了。”公孙梦未扬起下巴指指桌旁的玉瓷壶,“从这里倒。”
“谢皇上,那卑职斗胆,向皇上讨杯茶。”拜月谢礼,祭月喜笑颜开,也忙着道谢。双月退出去了,公孙梦未收好信件,回寝房瞧了一眼,花千凝还睡着呢。这姑娘,还真是贪睡,怎么看都是有些异常。
公孙梦未瞧了一会,出去批阅奏折,这一忙,就到了傍晚。奏折批阅大半,公孙梦未头有些疼,作罢起身,听见寝房里有声音,难道花千凝醒了?怎么不叫她呢?公孙梦未忙绕过屏风过去,果然是花千凝,背对着公孙梦未,站在床边,“你怎么起来了?”公孙梦未几步到了跟前,不料想,花千凝突然转身,眼神虚空,一把铮明瓦亮的尖刀握在她的手心,猛地向公孙梦未扎了过来。
公孙梦未下意识地向一旁闪身,“花千凝!”公孙梦未急地叫她的名字,“你犯什么癔症!”花千凝紧跟着过来,继续挥刀要慈祥公孙梦未,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公孙梦未叫她。
“花千凝!”公孙梦未又喊了一声,花千凝手挥过来,公孙梦未抓住她的手腕,将刀夺了去,花千凝像是下了杀心,拔起自己头上的簪子扎过来,公孙梦未把这只手腕也抓住,抓紧花千凝的手腕,高声叫她,“千凝,你醒醒!”公孙梦未是意识到了,花千凝此刻并未清醒,难道是睡糊涂,犯了混症?
花千凝被牵制住,似乎急了,张嘴就要去咬公孙梦未,公孙梦未向后躲开,手不得已松开花千凝,花千凝借机再次扎向公孙梦未的心窝。公孙梦未抬手一挡,簪子刺进手心,公孙梦未疼得皱眉,攥住簪子向后一拽,花千凝被带了出去。公孙梦未从身后搂住花千凝的腰肢,朝着她的后颈敲了一下,花千凝直接瘫软,公孙梦未抱住她。
手心钻疼,拜月在外面连喊了几声了,见皇上始终没有回应不敢贸然进来,“皇上!卑职听见声响……”
“没事,不用进来。”公孙梦未将花千凝放到床上,血已经染红她方才摸过的地方,公孙梦未掏出帕子自己擦拭,疼得直皱眉,嘴里倒吸气,“不要……不、不要逼我……我不想……”花千凝再次说起了梦话。公孙梦未粗略将手心缠好,手拍了拍花千凝的脸蛋,“小东西,小东西!”花千凝的行为越来越诡异了,必须得找人看看。公孙梦未连续叫了几声,花千凝像是听到了似地,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公孙梦未,眼神与之前的呆滞空洞明显不同,水润润的眸子藏匿不住痛苦,手缓缓抬起,用力抚着额头,颤抖地和公孙梦未说,“梦、梦未……我、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什么梦?”公孙梦未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花千凝抚着额头的手迟疑地伸向公孙梦未,仿佛想要确认她是否是真的,手摸到了发烫的脸颊,眼底的惶恐还在,难以置信地说:“我、我在梦里想要杀你,可、可我真的不、不曾有过这念头,你、你信我吗?”
头一次,花千凝那么在意公孙梦未的看法与答复,死命盯着公孙梦未,等待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