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姐,请恕我冒昧……”简若愚鼓足勇气,问,“你要嫁的那个好男人,是我哥吗?”
“是又怎样?不是有怎样?”胡恺茵眯起了眼睛,斜睨过来,“小鱼,我的私事与别人无关,实在无可奉告。至于你,继续留任言至澄的助理或者接受我的提议,全由你自己决定,我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后面的事就没工夫参与了。”
简若愚微怔,但迅速镇静下来,反驳道:“你和我哥的赌局,六月初我就知道。你们做刀俎做得很开心,我却根本不喜欢被当成鱼肉任人宰割!”
“可笑!道听途说你也信?枉我一直认为你智商情商都高,是我看错。”
“你跟橙子说的话,我听得一字不落。candy姐,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我清楚,如果没有你,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肯定处处碰壁……”
胡恺茵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少来这套,先褒后贬的节奏吗?”
“你不能误会我的意思。”简若愚急于表达内心想法,嗓门不自觉地高了八度,“由始至终,我都是在拒绝,焮氧的经纪人我做不了,公司得另请高明!”
“什么叫不识好歹?你这就是典型的例子——”胡恺茵冷笑一声,侧过身换了一个盛满酒的高脚杯,“我跟简正则之间发生过的事,与你职业前景的规划没有一丝关联。明天我就不是青禾的员工了,股份我也变了现。所以不妨坦率地讲,你想走想留,并不是你说了算。一年半前你签的劳动合同,仍然在有效期内,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有法律常识,自己掂量吧。”
“我……”
简若愚刚一开口,胡恺茵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话已至此,我也累了。小鱼,以后你的路该往哪儿走该怎么走,多上点心!”语毕,胡恺茵离开了窗边,与其他同事挨个道别,走到门口,弯了腰脱掉高跟鞋,赤足下了台阶。
简若愚想追上去,双脚却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定在了原地。
“小鱼,你尽快找地方开一家餐厅,我支持你!”窗子半开着,夜风拂过素白色的窗帘,捎来阵阵寒意,也把言至澄的声音吹送进了房间,“滨海路地段不错,明天咱们去看看——”
“你都听见了?”简若愚打开推拉门,来到阳台上。
“以我现在的情况,公司不会再特殊照顾。你很快就要面临调岗,和我分开……”言至澄背靠着金属质地的护栏,双臂展开,风灌进了他的外套,修身的款式变得鼓鼓囊囊,“真冷……从来没这么冷过,人总得长大,早点清醒面对现实,比装傻充愣要开心,不是么?”
“橙子,一事归一事,candy姐是你的伯乐,她对你的照顾,你应该感恩。”
言至澄说:“很多事我不会忘。但她今天这么凶你,我是无论如何看不下去了。辞职怕什么?违约金算什么?大不了我帮你付——”
“你啊……”简若愚深深吸了口气,“什么时候能学得圆滑一点?”
“为什么要圆滑?谁规定,超过18岁就要变成那种嘴里没真话的假面人?我喜欢跟整个世界对着干!”
“我也不愿意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可很多时候,不得不妥协……”
言至澄长臂一伸,搭在了简若愚的肩上,“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妥协,做自己就好。”
“那么多人看着呢……”简若愚躲开了,站到了阳台栏杆的远端,“candy姐的态度,很奇怪,欲言又止,好像遇到难处不方便透露。不过,我有随遇而安的心理准备,只要不当你们的经纪人,公司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执行。”
“你能吃苦,加班从来不抱怨,他们才不舍地炒你鱿鱼。但就怕让你去负责练习生那块儿,封闭训练我都见不到你!”
“不见面也可以打电话发信息,我又不是去外太空。”
“小鱼,开餐厅吧,你当老板,时间自己支配,自由度高。我还能有个大饱口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