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祁舒童艰难的说,“我的意思是,既然您也住这里,我就不方便打扰了。那个……这段时间我不是正好在培训么?那边是全封闭的,只要学校的老师不对外透露,莫一帆也找不到我,所以,我还是回那边好了。”
“这样啊……”聂泽芜双手抱臂,悠然而笑,“可是你培训的地方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网,如果莫一帆打定主意不肯放过你,我是拦不住他的。”
说完他又疑惑的补充了一句:“而且,住我这里有什么不妥么?”
当然不妥!到处都不妥好吗?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懂还是在逗她玩啊?祁舒童简直欲哭无泪。
“我怕会打扰到聂总您。”祁舒童干干一笑,“其实莫一帆虽然有点烦人,但是他并不会伤害我,就算被他找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还是回去住吧。”
“这样啊……”男人慢吞吞的颔开口,笑容清淡,祁舒童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总之……多谢您帮我。”祁舒童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迟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男人依然微笑不语,但是他的眼神隐约让祁舒童知道,假如她敢离开这道门,她会死的很惨很惨。
那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强大压迫感,祁舒童手心都开始冒汗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杀人犯吧……
就在她脑洞大开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终于微微颔首:“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闻言,祁舒童情不自禁的长舒一口气,讨好的冲他笑了笑,这才离开。
在她转身的时候,聂泽芜下意识的抚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神色微微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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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舒童最终回到了培训的地方,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的进度落下好大一截,她不禁焦虑。
好在经此一事,莫一帆应该不会来打扰她了,如果幸运的话,可能他都不知道她已经出来了呢。祁舒童乐观的想,全身心的投入到培训中。
但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仅仅两天后,她就在教室里见到了莫一帆。
祁舒童虽然吃惊,但并不意外,她佯装镇定的找个座位坐下,但是莫一帆是什么性格?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锁定在她的身上,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莫一帆火气噌的就冒了出来,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出了教室!
“莫少爷……啊痛痛痛!”祁舒童懊恼不已,唯一庆幸的是一起培训的同学多半都是职场老油条,莫少爷又威名在外,没有人对此过多关注。
“你也知道痛?”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
祁舒童愣了一下,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以为莫少爷您已经把我忘了呢。”
老实说,她莫名其妙进了局子里还留了案底,都是拜这位少爷所赐,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气?何况最后救她出来的还另有其人。
莫一帆狠狠的掐住了她的手腕,那幅样子活像要杀人:“你以为我没有想办法?这几天我拼了命的找关系,用尽了手段……你出来了居然也不跟我联系?”
祁舒童抿了抿唇:“莫少爷,我们最多只是认识,也算不上朋友,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联系你。何况我一个人在h市,举目无亲,只想安静的学点东西谋条生路,既没能力也没那个心思和您混在一起,所以您放过我成吗?”
莫一帆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再到羞恼。
“你是在怪我没及时救你出来?”他的声音嘶哑。
祁舒童看着他的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您知道我为什么明明无辜,却还是被关了这么久吗?”
莫一帆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祁舒童已然明白,苦笑道:“你见到我第一个问题不是我在里面的遭遇,我就猜到其实你心里都有数。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不闻不问,但是当你知道,我有可能帮肖陌顶罪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犹豫?所以我其实是害怕啊莫少爷,好不容易警察相信了我,放我出来,我真怕哪天肖陌回来向你求助,莫少爷你就想起我这号人,把我送去当替罪羊了。”
他毕竟是莫一帆,莫家的少爷,肖陌就算再神通广大,私底下做的这些事莫一帆怎么可能不知道,由此看来,他们当初之所以分开恐怕也与此脱不了关系。
莫一帆神色一僵,眼睛透出一丝腥红,仿佛要吃人!
“你……你竟敢……你怎么敢这么想?”
祁舒童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信我。”他忽然说,脸色有些苍白。
祁舒童忽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位少爷看似不可一世,但骨子里其实相当幼稚,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莫少爷,我们毕竟不熟啊。”祁舒童的声音有些无奈,“你和肖陌情比金坚,我和你认识才多久,你要我相信你的道德品质,还是相信在你心里我比肖陌更重要?”
莫一帆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