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的看着孟言茉。
等着回答。
孟言茉没有立即拒绝这完全不用考虑的要求。
她停顿了下,是因为想到这监生既然能看出她费了心思才还原的河洛四象阵,
那在易学上应该是有天赋的。
她担心明耀,却观不出自己心念着人的星象,这就和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是一样的。
关心则乱。
正好碰到个这在易学上有些修为的人,也许能通晓些占星术。
明耀是帝王星。如果是精通占星术的人,一定可以看出他的生活起居和平安祸福。
哪怕是初窥观星门槛的人,起码也能看到他是否平安。
“惟天惟君,日象安乎?”
惟天为大,惟君为尊,这是帝王星运势口诀开头,
易天生一下眼睛发亮了。福臻公主果然是我道中人!
等等。
日象安乎?
日为帝辰,这是问他皇上的福祸?
易天生惊讶了下,这也就搁他这个一心醉学易经的人。
要是钦天监任何其他人。听到这问话该吓到了。
他们观星,虽然没有那个门道,可是钦天监有不成俗的规定,就是关于帝王宫星的所有运势都不许看。
揣测帝王业。他们会得祸事的。
易天生以为这是福臻公主要考他。
看他这个学生有没有天分,
因此想了想这些天看到的。完全没有平时见到朝中大臣们的谨慎,
直接道:“五星凌犯,瑞星,妖星精变。虽有战,可是这事后,定然帝兴辰宫。
天子星云五色如山镇,猛将气内白而赤气绕外。赤云如旌旗,
公主,皇上此时定然在大战,不出半年定是伴随着大胜。”
其实易天生也没有这么笃定,不过占星的话,最烦人家说的口吻不定,
公主这么问,定然她已经有了结论,
而皇上登基那日他就看到天空金黄伴随着赤色,这是明君和暴君齐齐现世的表现。
不过那都不关他什么事,他只要在钦天监待着,就能被父亲允许继续参透易经。
不然的话,就要被父亲逼迫参加科举了。
听到易天生的话,孟言茉就知道那妖星是指护国公府和秦郡王。
难道等这次明耀几个月后回来,就会一举拔掉?
那皇后是不是也要废掉了?
孟言茉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太不仁义了。
接着又想这瑞星是谁?
不会是指自己吧?
“你解的不错。
我送你两句口诀,等你参透了再来见我”。
“是”。
易天生眼中闪过大喜,连忙又低了头,非常恭敬的道。
心里已经把孟言茉认作师父。
易学里含有天地机运,不是家族血脉和师徒,怎会亲传!
易天生激动的心潮澎湃。
“斗中三奇遇六仪,六仪更见五合时”。
易天生嘴里念念有词的重复着孟言茉念给他的口诀,也忘了道别,就这么念着走了。
孟言茉看到他那痴呆样,“噗嗤”一声笑了。
“阿九在笑什么,还有你和那呆书生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明照奇怪的道。
不过他为什么会有点嫉妒阿九对着那呆书生笑?
“没什么,走啦,我们去凉快的地方”。
孟言茉念给易天生的口诀是普通的易经里关于阵法的注解,但是她又运用了她的传承,改了其中四个字。
这两句话就去形成了个小阵法,往回循环在易天生的脑子里。
他要是不琢磨还好,要是越琢磨,越会看不透,会被这两句话给困住精神。
不过孟言茉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戏弄他。
只要易天生参透了,破阵而出,他以后肯定会在易学上更上一个境界。
“怎么样?阿九,是不是特别好吃?”。
明照一边吃着手里的藕粉桂花糖糕。
一边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孟言茉。
这糖糕在这盛夏的时候吃,是有点太过甜腻和炎热的。
只不过这一间小小的茅寮正是搭建在通风的山涧里,四处视野里都是阳光下刮着呼呼的苍翠大树。
一个戴着苇草帽的老翁正在炉火边炸着糖糕,也不言语吭声。
这糖藕甜而不腻,营胃生津,还有这解暑去火的杏仁茶熬的也很好。
孟言茉喝了口放在面前,竹青色粗瓷碗里白色的杏仁茶,甘苦清香,伴随着糖糕吃正好。
这小小的草亭看着也很干净,那老翁面前的食材看着也都是刚做出的,
还有周围凉爽呼啸的风,不远处的山里的冒着红尖儿的翠绿野山桃,和金黄的杏子,
都冒出成熟的香气掺杂在这凉爽的风里,让身上很舒爽,视觉很惬意。
“很好吃,这里看起来很清净,这老翁的手艺也很好,他怎么会在这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开了个小食肆?”
孟言茉吃着糖糕有点奇怪,这里比望香山还要远点,都出了京郊了,再往前走二十几里路是河北府的陇田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