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季了,她本来就不爱动,夏季的时候,更是全身都发软,没有力气。
就爱猫在冰块边看着书昏昏欲睡。
以前的时候,身边总有人念叨,不是王嬷嬷就是紫苏啊或者云水等人。
今年只有山重跟在身边,
苦夏没胃口,
于是她白天喝冰镇的酸梅汤,西瓜汁,也不吃其他的什么,
晚上床边围满了冰块。
于是就悲剧了。
山重扶着从净房里捂着肚子出来的孟言茉。
“小姐,奴婢去请太医吧?”
“不用,你去灌个汤婆子来”。
请太医,然后远在不知道是海上还是东南的明耀肯定会给她记着,就知道她偷吃凉的,又贪凉的不管不顾。
等她回来,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么冒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再说,太医会说的她都知道。
不就是闹肚子嘛。
孟言茉看了看院子里她新种蓝梗草,等这草药长好,她每天喝一副,以后保证不怕凉。
山重就不再说什么,去灌了汤婆子来。
孟言茉抱着滚烫的汤婆子,用厚棉被盖着,额头上热的大颗大颗的汗珠。
“小姐,禄亲王世子来了,就在门外”。
孟言茉一惊讶,这傻孩纸是怎么摸到这的?
“他来干什么?
还有这周围的禁卫军都是看着摆设的吗?”
“刚刚奴婢问了下,听说是以前皇上给的特旨,禄亲王世子在这宫里可以随意走动”。
孟言茉撇撇嘴。
明耀虽说总踹那傻孩纸,可是其实心里是把他当弟弟的吧。
连皇宫内庭这样的地方都允许明照随意走动。
就像以前对太子那样,
他们明家的男人表达兄弟爱的方式真特别。
用相爱相杀四个字再贴切不过。
“替我更衣吧。我见见他,那傻孩子肯定又闯祸了”。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傻孩子智力见长,竟然猜到我就是福臻”。
孟言茉想想明照那神奇的脑袋,觉得能想到这点真是难为他了。
孟言茉穿了件苏绣草上霜的滚雪细纱的家常襦裙,坐在桌边,看着明照穿过珠帘进来。
挺拔的身影。熟悉的面部轮廓,
竟然有一刻的恍惚。
以为是日夜担心着的人回来了。
她果然是太思念他了。
明照穿了件浅墨紫的细滑绸袍,绣着麒麟暗纹。
“阿九!你穿着女装。美貌都要赶上本世子了。
真是太不地道了,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见小爷,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爷是那么狭隘的人吗。你是担心我嫉妒你的美貌,才不敢告诉小爷你的身份的吧。
放心。虽然你看着还不错,不过跟小爷的美貌比起来还是差两分的”。
明照进来,就看到阿九多日不见似华芍,是他见过的唯一比他还要美的女子。他耳尖微微的红了。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大声的质问道。
脸上还有愤愤的神色。
孟言茉:“......”
她刚才对“傻孩子智商见长”的推论,可以扔了喂狗了。
一开口。立马就把她从恍惚中拉回神了。
憋说话,憋说话。
明照。你就不能安静的扮演会儿内涵美男子吗。
“你来做什么”。
孟言茉没什么精神的问道。
跟智商不在一个频率上的人沟通比较累。
“嘘——
阿九小点声。
我爹估计一会儿就该杀到皇宫里来了”。
明照紧张兮兮的躲在孟言茉椅子背后。
孟言茉:“......”
这总是让她很无语,明照很认真的情形该肿么破。
“你又输给谁了?”
“还不是明呈那孙子,哼,他肯定是在赌局中出诈,不然怎么会连赢了我三十把”。
孟言茉:“......”
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你知道他使诈,还跟他赌?”
来来,解释解释你奇怪的脑回路,咱们正无聊着呢。
明照忽然很羞涩的笑了:“我听说阿九很喜欢鲜味记的玲珑牡丹鲊,就想赢回来送给你,让你每天都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漂亮的凤眼看着她一闪一闪的。
孟言茉:“.......”
正在搞笑着,你这么煽情做什么。
弄得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这孩子。
她错了,不应该鄙视人家。
“你输了多少?”
孟言茉看着袖口的花纹轻轻问道。
“就是把财运来给输了,也没有多少”。
明照故作轻松的说道。
“阿九,你这挺凉快的,嘿!那井亭上停了只乌鸦,我去给你撵走哈”。
明照站起身来,打量着窗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