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从来没有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更不要说有女人在他面前时时刻刻的吃醋。
所以他不了解,这个时候不应该实话实说,而应该避重就轻。
不然会徒惹出许多更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孟言茉一听他这么说,立即坐了起来,“你小时候就认识蒋小姐?”
想不到还真问出了大条来,青梅竹马吗?
孟言茉有点紧张。
然后,一向甚英明神武的明耀又做了件傻事,把他与蒋暖清小的时候,那段前缘很诚实的道了出来。
孟言茉听完郁闷了,那蒋暖清一看就是个有思量的,且做事很得体。
如今贵为他的皇后,可是符合国法人情,他名义上的妻子,
哪里像自己这样,无名无份,偷偷摸摸。
孟言茉忽然就顿悟了。原来自己的一直不信任感,和无安全感来源于此。
明耀看她低着头,头发撩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以肯定的又是在胡思乱想。
把她抱了过来,“香香,朕难道要把心挖出来你才能相信。朕绝不会负你吗”。
明耀声音沉沉的。既有些叹息又有些无奈,还有些些的心疼。
她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
自己与她只给了心。坐拥这个天下,却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
明耀抱着她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如果,天下世情真的容不下他们。那他就把这个天给捅破了,他就不信。世人要拿自己的尸体去堵这个窟窿。
明耀心里的狠掀起阵阵的戾气。
孟言茉在他的怀里都能感到他身上骤然暴虐起来的杀气。
孟言茉以为是自己不吭声,让他误会了,赶紧说道:“我相信七郎,可是我只是。只是会忍不住就这样”。
她小声的说,幽幽的。
“七郎是不是很不耐烦我经常吃醋?”
她抬起头问他。
“没有”。明耀掩下心思,违心的道。
“那你为什么令人杖毙张少淳?”
“那老货在香香面前说些脏污事。朕怕污了香香的玲珑水晶心肝儿”。
明耀重新把她按在自己的胸膛处。
孟言茉张口就想问他,芊染母子的事情。可话都到嘴边了,
她的心砰砰的跳。
她不敢问。
她问过他芊染,却不敢问那死了的孩子。
同样都是流有他的血脉,如果那个孩子与他而言只是个*物件儿。
那要是自己也有了孩子呢。
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有了孩子,他不会不要吧?
孟言茉从小受闺训列女传教导,她和芊染当初的想法有点想,以为子嗣对于男人的意义很大,
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有入他后宫的想法,也不会有左右谋划,为以后争嫡争宠的打算,
也不会有明知自己是妒妇,而产生的惭愧。
对将暖清等人的同情和些许愧对之心。
她很在意芊染,却对那死了的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准确来说应该是可怜吧。
还有种类似于担忧同样下场的不安惶恐感。
她把手贴在了小腹上,如果肚子里真的有已经发芽的小生命,她希望能温暖到他。
明耀刚才就是不想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她牵涉到芊染的事。
不同于孟言茉想到的那些,芊染与他只是个污点。
一个差点被算计到的污点。
明耀被孟言茉花样吃醋都弄得头疼了,怕她揪着这一点,别又想到弯胡同左方向里去了。
在明耀看来,他给她的承诺都能塞满一座皇城了,可是这个小女子也太不相信他了。
至于那个死了的孩子,如果明耀知道芊染和孟言茉和郑贯忠他们的想法的话,
恐怕只会冷清的一笑,
那种笑绝对会让人冷到骨子里去。
只有身在明氏皇族里从小长到大,见识到的种种经历,崩塌又屡屡重建起来的三观感知,才能理解这种笑。
血脉子嗣,在明氏嫡枝的男子眼里,那是最可笑的笑话。
没有身份,不能为他们的宏业添砖加瓦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怀有他们的子嗣的。
而这些子嗣中的弱者,则是没有资格活下来的。
所以不管是齐王还是太子还是魏王,或者秦郡王,他们的妃子侍妾,除了赐下旨意的正妃,其他的全是出身显赫的贵女。
只有明耀选择了另一条路来握住手中的权。
那就是兵。
因为别人带给他的权,他无法相信。
他和孟言茉说过,这座皇城里的每块地砖下都浸满血渍,
不是比喻。
而是一幕幕亲眼所见。
孟言茉虽然能大致想到明氏皇族的阴私竞争,可是没有经历其中的人,永远不能了解那种冷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