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准备跟着五叔他们一起去衙门里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官兵听说是从京里直接派来的。
就是京官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就是万岁要征用,还得打个欠条,当咱们孟家都没人了”!
“咱们孟家败了!”
吴氏像冬天里被储藏了一季的老白菜。就要萎了。
“祖母您在说什么呢!”
孟言盛不解的问道。
“不是说九妹妹被封了公主吗。就是飞进了皇家,根还在咱们孟家这呢。
没听五叔他们说,前几日海事衙门里。还说要给咱们孟家在码头上特意开了个专供舶来品的水果铺子。
那可是真正赚钱,咱们这扬州的富贵人儿就爱吃个新奇的,
那天我见新到的客船上一船黄橙橙的果子,也不知道叫啥名儿。被茶行的东家买去,听说是给家里的女儿榨成果汁儿喝。
很赚钱的呢”。
孟言盛正说得开心,被吴氏大声呵斥打断。
“你还是不是孟家的子孙,怎么自甘往那下|流上走,
原本你想着从武举路子。不走科考,我也由着你,
可是现在你竟然还羡慕起商贾来。盛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祖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海事衙门,是新成立的,看人都朝天望,肯给咱们家面子,
这不就说明咱们家越来越红火了吗。
我想这都是九妹妹在皇上面前能说的上话的原因”。
海事衙门是明耀让户部新立的分支,是要收那些进出海外船只的关税。
大明几十年来都在打仗,民生不济,出去的就那几家大商行,倒是有很多海外的船经常在扬州,苏州还有松江这些靠海的大府县里停靠。
被外来的那些在本地倒卖丝绸,茶叶瓷器的商人抗议过,
四夷馆的人忙的脚不沾地,
明耀直接让兵部的人给各地绿营调令,那些海外商人不敢再闹事,
老实交税,
原本这一块,谁也没注意,觉得就那几船的物品能收多少钱,
哪知道这么一算下来,让户部的官员不得不感叹说,皇上真是少年这扒皮讹财的本事就在外,
这一番计算,才知道这些海外船只是如此频繁的从中原内走收物品,
自然这一项税收尚客观,
明耀却看不上,觉得还是大明太贫弱的原因,
想着早晚会有成千上万的船队出海入航,这海事衙门要早建起。
这新建的衙门自然也都是明耀的人,
从吏部拨配的一些名不见经传,却在很早就为睿亲王做事的官员。
平时也都不和地方联络,
在扬州的分衙,就是因着福臻公主在皇上面前的荣宠,才对孟家格外照顾。
这舶来水果专卖,也是不菲的一项收入。
听到自己孙子的话,吴氏更是冷笑道:“她自己当然得皇上的看重,却让我们孟家一门给她陪衬”。
孟言盛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吴氏把从谢乐安那听来的,又学了一遍。
孟言盛听完,也是坐在椅子上消化一会儿。
“祖母,我看这事,要是没有九妹妹,说不定我们孟家才是真正的大祸来临”。
“这话是怎么说的?”
吴氏是个有见识的妇人,她只能想到孟言茉把自己的短事暴露了出来,
在皇上面前揭露出孟家的出身本源就不好,
什么清流,其实是前朝余孽。
先不说这老祖宗的事是真是假,这孟言茉也实在是没了奶就不认娘。
她是脱离了孟家进了皇室。
可这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她的弟弟和父亲都还在孟家呢。
“祖母,要是没有九妹妹用这个办法,把孟家的名声给拉下来,
你想想,就凭京里族祖父的那番话,
皇上会把咱们孟家怎么样处置?”
吴氏一想,惊出了冷汗。
这样的公然指责皇上的德行失亏,还是这样弑父杀兄的罪名,
这放在任何一位帝王的头上,
都得让这说话之人的九族给陪葬,就算不明着来,
暗地里也不会放过。
“不是说她在新帝面前甚得宠吗,怎么就不能替孟家兜着点了”。
吴氏还是心里怨气。
她自己觉得自己这算是好的,等孟家其他族人都知道了,
孟言昭那小家就别想安宁。
“祖母,你这话可就失了偏颇。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只要是有抱负的君王,大概都不会受女人影响吧”。
“你也别替她说话了,左右她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以后更是飞进了皇宫的金凤凰,不比咱们家,如今都成了落地凤凰不如鸡”。
吴氏看到自己孙子竟然一点都不怨恨,心里不高兴。
“你这武举也是无望了。
我看你以后就跟你那个十弟一样,做个没出息的闲人吧”。
“祖母,我去湖州找一下十弟。
回来后,护送他们进京”。
吴氏听着孙子不着边的话愣了一下,
接着反应过来。
正是可借着族人怨恨的借口,在这个时候,和孟言昭交好,
他们一家在她的意思下,一直和孟言昭小夫妻两人关系不错,
孙子护送他们进京,到时候,孟言茉那丫头看在自己弟弟的面子上,说不定能帮帮自己的孙子。
“我孙儿有理想,有担当,不愿意平庸一生,做祖母的自然是支持。
可是盛儿,祖母只想告诉你一声,纵使为了前途,也不可以打断了后脊梁骨,
祖母要你挺直腰杆在这个世间创业立功”。
“祖母,我答应你”。
孟言盛郑重道。
只是祖母若是不在了,大概也不会知道他的苦衷,
要创业立功,本来也要舍弃点东西,
比如说你的姓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