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身后带着山重和引泉去泰乾宫,
引泉看着这座和三十年前并没有变化太大的皇城,心里有些伤感,有些感慨。
贵妃娘娘,昔日奴才没有守护住您,
以后,一定会守护住小姐,不让她被人害了。
孟言茉远远看到泰乾宫门前聚集的大臣,就想退回去,
这么招风头的事还是少做的好,
都快天黑了,这些大臣想是在殿前等了一天了,
明耀不见他们,定是心里在生气着呢,
她才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当救火兵呢。
可惜,眼尖的郑贯忠早就看到了她,
心想这位菩萨终于来了,
皇上都一天没进膳了,这些大臣不敢进,不敢退,跟着在这耗,
这得耗到什么时候去。
看到福臻公主要回去,郑贯忠连忙小跑着过来请安。
“公主,您来了,奴才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盼来了”。
郑贯忠跟看到亲人似的,含着两泡眼泪看着孟言茉。
孟言茉:“......”
她什么时候跟郑贯忠这么熟了?
“快去通传,福臻公主求见”。
孟言茉还没来得及说话,郑贯忠连忙打发小太监进去回报。
他这是怕福臻公主不给他面子啊,
毕竟之前他在这位主子面前,可没有表现的要热络的样子,
反而还有种御前大总管的淡淡矜持感。
福臻公主出宫,皇上也出宫,
福臻公主换牌匾,皇上一句话都没有。
郑贯忠要是再不清楚福臻公主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这位就是要明着巴结的主子,
他这大总管的位子哪一天总得被这宫里一干挖空心思往上钻的宫人夺去。
孟言茉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小太监已经倒退着从殿里出来了,
脸上还有喜色,
“皇上让公主进殿”。
这一天了,除了一开始那个进去没出来的一个工部小吏。
有多少王公大臣求见。皇上看都没看通禀的太监,
让他们这些泰乾宫的宫人,被那些大臣一口一个公公。好生恭敬着叫,
还送上沓子的票子,他们也不敢收啊。
孟言茉无法,只好在众位大臣各种注视打量和羡慕嫉妒以及不齿的眼神中。
进了泰乾宫。
大殿最门边外就是胡元苏。
孟言茉与他对视一眼,
看到这老头眉毛都快把他自己夹死了。
孟言茉就觉得这老头当初说自己是褒姒,
现在看这种情形,怎么有一两分符合的情形?
进了殿,正迎上从里殿退出的沈镜砚。
沈镜砚脸色红红的,
孟言茉狐疑的看看他。
这是怎么回事?
有种不同寻常的赶脚?
其实是沈镜砚和明耀讨论了一天要如何寻到海匪的策略,
明耀又比他高一个头。站在他面前,依着他的言。指画海域图,
他说的,又被明耀驳斥,
他心里又惊叹明耀的博学,又被驳斥后,觉得有愧圣恩,
偏偏心里还紧张打鼓,
一天又不见其他大臣进来求见,
他一个独扛压力,这才憋红了脸,
此时好不容易得了可以退下的圣谕,
心里正在长喘气。
看到孟言茉,连忙作揖行礼:“公主大安,卑职沈镜砚,公主有什么吩咐,卑职万死不辞”。
孟言茉就笑,
没有想到这沈镜砚看着呆呆的,
倒不是书呆子,
竟明白自己要提用他的意思,
想来大概是明耀对他暗示了什么吧,
不然孟言茉觉得自己虽是封的公主,大概也管不到前朝的一个五品官吏吧。
“沈大人满腹才华,本应受到礼用”。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样的,
可是整个大明有多少不能出头的小吏,在官场上磨平了棱角,随波逐流,就是有才学的,
又有几个人能使得出来,
所以这遇到贵人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沈镜砚明白,所以他很感恩。
又是一番郑重作揖,沈镜砚无言告退。
孟言茉倒是挺满意的。
当初她就是要找有才学,又不酸腐的士子。
就不知道这沈镜砚用圣言歪言曲直的本领如何。
不对,不对,是用圣言为以后她和明耀正名的本事如何。
这种本事,可真有点强人所难。
孟言茉也知道加在她和明耀身上的身份枷锁要想解开,
简直太难了。
不过最不济的结果,她还曾经拥有着他。
孟言茉进了殿里,就看到明耀正站在一副巨幅的海域图面前在凝思,
脸上还有没有退散的冷意。
听到她的脚步声,明耀转过头来,
看到她时,一张俊美的脸上的寒冰迅速消解,
像春回大地一样温暖了起来。
“不是让你在山庄多休养几日吗。
如何这么快的赶回来,
坐马车总是颠簸,可有伤到?”
明耀拉住她的手,就往她身下打量。
“我又不是纸做的,哪有这么脆弱,
好像要护在怀里,揣进兜里才能放心一样”。
孟言茉又被他眼神看的脸红,
想起自己刚下的决定,瞪了他一眼,
不乐意的说道。
明耀看她双眸水涟犹如春|波荡|漾,就是这样娇嗔一瞥,都有一种别样的酥软娇|媚,
一天来心里攒的戾气也消失不见踪影了,
眼神一深。拉过她的身子,就压在了炕上,
“香香,有想朕吗?”
明耀的唇在她脖颈上又是亲又是轻轻的咬,还有湿热的舌来回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