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今天很不正常。
自己还是不要惹他。
“你兄弟疯了。
我表哥也不对劲,你看我表哥的样子,也不像是听我的对吧。
所以,你劝劝你兄弟吧”。
孟言茉小声的和沈镜砚说道。
明耀正在旁边听朱砺沧说着他心里的抱负。
看到凑的有些近的两人,微微眯了眯眼。
“男儿生当做人杰,死当做鬼雄。
这不温不火的活着,有甚意思!
我,朱越瀚有一天要乘风破浪,除尽倭寇!”
“那朱兄为何没有去兵部报水师?”
明耀不着痕迹的把孟言茉的桐凳拉向自己这边。
朱砺沧显然又想起自己失志的事,耷拉下脑袋。
“去了,如何没有去。
先是报了东南水师,可是进去没有两天,一个小小的把头儿也跟我要孝敬银子。
我是去报效国家的,可不是孝敬他的。
他以为他是谁!
我一生气就不干了,还没有两天就有人上门,要把我当逃兵拿了。
幸好国子监的门槛够结实。
我在武学院的教习替我保了下来。”
“咳咳咳”。
沈镜砚在旁边咳嗽,提醒好友少说话。
这种隐秘事情也拿来说,这好友怎么让人这么操心啊。
好友的教习保下他,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还不是兵部里有老师的关系吗。
“你又瞎咳嗽。我兄弟又不是外人,我和他说说怎么了!”
朱砺沧不满的瞪大眼。
子鉴就是这样不爽利,大家交朋友,当然是看对了眼,就要把自己的抱负和过往都交代交代,
这样才能便于了解不是。
友谊才能长久不是。
“我听说松江也在组建水师,我就又去跑兵部衙门。
谁知道那郎将告诉我说,没有名额。”
朱砺沧郁闷道。
“下月应该就有名额,你再去看看”。
卫五为了防止齐王的人渗入,这段时间是没有招兵的。
下月自己坐稳了天下,必定要大举招兵的。
“真的!!兄弟果然一看就不是凡人,路子比我广”。
朱砺沧兴奋的说道。
不过他又想起来自己敲了天鸣鼓,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转而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今日碰到兄弟,也是一大乐事。
今天我们就痛饮此中酒。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你那随从怎么还没来?肯定是搬不动吧,那一大坛可不好搬,
何况是十坛,我去帮帮他”。
朱砺沧说着就站起欲出雅间。
就看到玄奕左手五坛,右手五坛摞起老高,偏偏稳的想玩杂耍的老艺人。
朱砺沧和过堂里看到的酒楼客人一样,瞠目结舌。
“兄弟手下的人果然也是英豪,真是让人仰慕”。
朱砺沧连忙过去,想去和玄奕说两句话。
像小粉丝遇到了偶像一样激动。
不过玄奕只是把酒坛稳稳放下,就垂首退到了廊下。
没有看他。
朱砺沧摸摸后脑勺,有些讪讪的干声大笑两下。
转而又兴致高昂起来。
酒楼里的伙计陆续的朝这里上菜,不一会儿就排满了铺着蜜合色南珠翠叶纹理花缎桌布的檀木八仙桌上。
朱砺沧抱起一坛酒,拔掉封口,先畅饮了几大口。
“越瀚,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在两位公子面前太失礼了。”
沈镜砚拉住他的衣袖,让他放下酒坛。
几大口酒下肚,朱砺沧的脸色开始黑中透红了。
他把沈镜砚的手抚开:“你们文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大家都是朋友,
做什么这么放不开架子的,
来,兄弟,我们干了这一碗”。
喝酒的小瓷盅,已经换下了海碗。
朱砺沧先替明耀把碗里的酒给歇满了。
明耀举起碗,和他碰了一下,也是眼睛不眨的就喝干了碗里的酒。
“哈哈,喝酒就是要这样嘛。
我兄弟果然是酒道中人”。
看到明耀喝酒的爽快样,朱砺沧更高兴了。
孟言茉垂着眼睛,摩挲着桌布上的花纹。
不对劲,明耀不对劲。
眼前一双夹着块拔丝苹果放进她的碗碟里。
抬头开去,明耀看着她的眼神黑暗不明:“总看着桌布能吃饱吗,
我记得你喜欢吃酸甜口味的,尝尝看”。
朱砺沧在旁边笑道:“兄弟还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
和我子鉴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