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徐栋涵还想着要救冯堂。
反正明耀也只是借口多看孟言茉几眼,于是由着她们在这啰嗦。
明耀看了眼在台上那位娇蛮的徐栋涵,唇角带起一丝笑。
嘲笑。
和茉儿比记忆力?
搞笑。
世间有比九宫*八门阵更复杂的将令结印吗。
何况还是这种小儿科的抽文比试。
徐栋博还有个这么白痴的妹妹......
徐栋涵清了一下喉咙:“开始了”。
“所遇不裔方野之同”。
“《义送》卷五十二”。
“四肢六道,身之駅也”。
“《管子·君臣下》卷三”。
“六道指上有四窥,下有二襄也”。
“《尹知章注》卷十五”。
“蓖避象鱀,有六薄些”。
“《楚辞·招魂》卷九”。
“延道驰兮离长流,蛟龙驰兮方远游”。
“《古博经》卷十八”。
......
两人的问答和回答都极是快,看的周围的酒楼客人不明觉厉。
等回答完了十篇,孟言茉全都回答了出来。
徐栋涵不服气,接着继续问。
这次孟言茉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往往她刚念出三个字的时候,孟言茉就立即回答出来。
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字。
谁都能看出来,她在逗徐栋涵。
两人又对了半个时辰,所有远古偏僻的文都念出几百个了,孟言茉依然不多不少在第三个字的时候,就念出出处。
不同于徐栋涵越来越气胀的脸蛋,孟言茉有点无聊......
她平时翻的书有点多,孟家的藏书有点多。
让徐栋涵最后气的一跺脚,瓮声瓮气,红胀着脸,心不服心不顺的说了句:“对不起”。
“清姐姐,你一定要替我出气,他太讨厌了”。
徐栋涵咬着贝齿,对着蒋暖清小声道。
“涵儿,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我瞧着他还是很有才华的”。
“哼,你向着他”。
“好了,清姐姐替你出气好不好”。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不提两人叽叽咕咕,腻歪几句。
孟言茉站在原地,看着窗外阳光已经开始偏斜。
忽然有些落寞。
就算她赢过了他所有的妃子又怎么样,比那些女人都有才华又能怎么样呢。
“听闻阴九公子通晓易理,我在祖母的熏陶下,也学的一些,还请公子承让”。
蒋暖清的声音天生的就让人听起来心里舒畅,暖暖的。
孟言茉则在心里道声果然。
护国公府太夫人阴氏果然是习过易经,可能是当年老祖宗带领嫡系躲到扬州府时,匆忙中留下的一些手记,被旁枝得到。
一代代传下来,到了阴氏时,也难得她能读懂一些。
这也就解释了当年为什么老护国公会被阴氏所救,为世子娶到阴氏后,会履历战功。
这所有的功劳都是阴氏的,也就是说,孟言茉这位旁枝族祖母可能也通晓一些摆兵布阵的易理。
“佛法三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清净,如何用易理通顺?”
在旁人眼中高深的三问,只是让孟言茉有些失望。
是最浅显的易理啊。
看来阴氏并没有得到什么老祖宗的珍贵手记。
“无永恒为无常,因缘合化为无我,世间万物无一成不变,正是易经之基,
变易,简易,不易。”
听到孟言茉的回答,蒋暖清点点头,孟言茉的回答简单精妙。
人群中的明照却是听得捂着额头。
“好晕”。
“听不懂,找堂哥”。
于是明照就像个小虫一样艰难的从人群中往睿亲王处蠕动。
蒋暖清继续问:“易理所说世间法为哪三界?”
孟言茉低头看手指。
有点无聊。
“欲界,色界,无色界”。
“《文心雕龙》之‘道’有自然之道,天地运行之道,用易理你怎么看?”
“中庸仁义之道和空无之道皆可”。
孟言茉对易理的通透,让蒋暖清心惊,心里也收起了小视之心。
正待要再问,孟言茉已开口。
她回答的有些无聊啊,该轮到她探探底了。
“既然你提到《文心雕龙》,我想请问你,《周易》中《贲》卦中的九乂辞说:‘白贲,无咎’,如何来解释《文心雕龙》的内容和形式?”
蒋暖清揪紧了袖子中的帕子,她不懂卦象,祖母说她没有天分。
她自己偷偷研究周易,祖母看她实在想学,这才教了她几年。
可是她现在仍然不会看卦象,更听不懂卦辞。
孟言茉心里更失望,
这也不知道啊,阴氏没有多厉害嘛。
这还盗用老祖宗的名头。
西宁侯府的活命情还错了人啊。
“堂哥,她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明照终于挤到了睿亲王身边,因为这一片是真空地带,进来很容易。
“你要听懂废话做什么,你一脑袋的废话还不够塞吗?”
明耀用扇柄敲了敲明照的脑袋。
眼角余光却是看着孟言茉。
她终于有点生机了。
“那我再问你一个简单点的好了”。
孟言茉嚣张的态度真的很欠揍。
“震卦正东,为阳,属碧木星。兑卦正西,为阳,属赤金星。
可变换多少种阵法?”
蒋暖清额头上隐隐有汗,易经为世人所追捧,究其根源,传说五百年前,
前朝有一天纵军师,所出阵法为世间精妙,如若能窥透易经中的阵法玄奇。
可得天下。
这也是朝廷为什么会专门设立经学,选拔通晓易理之人入钦天监。
从易经中演化而出的佛理,儒道,叶子戏等都是小道。
最玄妙的当属八卦合成的阵法变幻。
自己这半天的问道,在孟言茉的问题面前,就像是个小丑一样班门弄斧。
蒋暖清脸色微红。
仍然坦然认输:“我不知,我输了”。
“不知道没有关系,也许你祖母知道”。
孟言茉所说的是九宫阵里简单的两句口诀,如果阴氏懂阵法的话,就该知道这两句是干货。
孟言茉当然不是想认族祖母,她只是想让阴氏知道,正牌的在这里,别再缠着西宁侯府了。
她会去找西宁侯府还救命情。
孟家有庸才,同样也有可用的几人。
她不得不要为以后打算了。
曾经她只想着孟家大劫后,她可以找个良人安稳平静一生。
可是当她在梦中宁愿长睡不醒的时候,只想着一个人。
她不想,不舍,不愿离开他。
那只好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