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被他看羞红了脸,有些局促,有些慌张,打岔道:“你试一下合不合适?”
他的身材她已经烙印心底,在通德庄子上又见过上身赤|裸的样子,她修习医术,在心中换算一下,自然就知道了他的尺寸。
相信应该很合适。
孟言茉亲手服侍他穿衣,明耀张开双臂,她踮起脚尖去把衣领抚平,鼻尖传来她悠远幽香的体香,若有若无,如羽毛般撩动着明耀的心。
孟言茉因为吃力和紧张,又被他身上阳刚的气息熏染的脸红了个透,终于把白玉腰带系好,衣袍展平,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孟言茉退开两步,看到他穿起这件紫色袍服果然是很合适,那华贵的气度和他俊美的五官犹如与生俱来。
他站在光影里,表情淡淡,墨瞳深邃,就那样看着自己。
在交错,迷离斑驳的光线里,孟言茉有些恍惚,像是时空变幻般,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境般,她甚至怀疑这一切的所有,都是她临死前的不甘和不服所幻想出来的。
在文渊阁里,龙塌前,那个高高在上犹如神祗的男人,用他明黄色的龙靴踢了踢自己猝死的脑袋,语气清冷漠然,带着对生死的轻慢和无谓。
“还以为是个有趣的,原来这么胆小”。
前世临死前那道低沉如金玉相击的磁沉嗓音,蓦然的回荡,孟言茉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在全心的看着自己。
她摇了下脑袋,试图清醒。
“又犯傻了?”同样磁沉的嗓音,此时却没有冷漠冰寒,有着满满的柔意打趣。
明耀看到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起呆来,好笑的把她拉过来。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说嘛,就我这长相不说一顾倾人城,这再顾也得倾人国,如今你这看傻了的表现,嗯,这才算正常”。
明耀想起两人第一次在扬州府的马车里见面的时候,想不到那时他毫不在意的人儿,如今已经闯进了他的心。
“不害羞”。孟言茉看着眼前臭美的男人,又开始对不上号了,和印象中深刻在脑海里的那个冷酷帝王。
“是你不要害羞,来吧,本王允许你一次看个够”。
以往别人因为他的长相痴迷的样子,只能让明耀心里暴戾波动,此时眼前这个小女人偶尔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却是让他心里很喜悦还会夹杂着满意。
孟言茉看着他把犹如雕刻般精雕细琢的脸,像个等着夸赞的孩子般凑到自己的面前,不由失笑,清澈乌黑的杏眸在长长的睫毛掩映下,弯成了一道月牙,收敛了如月亮般皎皎的光辉。
两人挨的极近,明耀看着她清浅温暖如阳光照耀下的溪水般透明缓缓的笑容,鼻下闻着她身上的悠悠体香,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再忍着,握在细细腰肢上的大手收紧。
孟言茉腰上传来的灼热危机感,在她没来的及逃开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压在了榻上。
明耀的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揉搓,带着急迫和忍耐,孟言茉被他的手揉成了一滩春|水般,变成铁指尖上的一寸柔缎,滑|腻柔软,触手生|香。
明耀喉间滑动,吞下燥|热的欲|望,带着克制,低低的沉重呼吸声,压抑着他全部的火热。
滚烫的舌已经不能满足在她檀口馨香的唇间兴风作浪,急于扩充其他的地盘。
可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允许,这让明耀心里的戾气开始泛起了波澜,恨不得把身下的人儿揉进身体里去。
孟言茉被他吻的娇|软无力,情不自|禁的从唇间划出一声嘤|咛,听到她无意识的一声娇|吟,明耀身子一僵,埋首在她的颈窝处,喉间响起克制的低沉吼声,犹如困兽,带着极尽的危险。
好在理智尚在,不然孟言茉这副娇柔的身子恐怕就要将养些日子了。
“磨人,早晚本王会收拾了你”。清冷低沉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在孟言茉耳边说出这声饱含情|欲的话,让孟言茉全数的理智回笼,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她什么都没做吧?
可压在身上的男人如此火|热的失控,让孟言茉不解,又开始懵然的发起呆来。
怪不得前世的时候,他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皇子公主也不少,原来是这男人太多激|情了,这么一想,孟言茉就开始不高兴了。
慢慢平息了身上的气息,明耀缓缓起身,看到的就是身下的人儿这幅呆呆的样子,让他恨不得立马让她知道她的一颦一笑是如何勾|动着他的心。
再看她脸上变换的神色,和微微撅起的嘴唇,明耀把她拉起来,柔声的哄道:
“怎么不高兴了?我刚才吓到你了?”
说道这,明耀默了下,神情晦涩不明,“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做的”。
在一开始,他只是对她有两分兴趣,在他看来就是摸起来舒服的一个女人,所以就由着心意无所谓的对待。
再后来,她乱了他的心,动了他的步骤,他就会想除掉这个让他失算不在控制中的女人。
如今经历生死,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既然没有放开她,那么他会用心对待她。
“你是不是对许多女人都这样?”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怜惜和眸子里满满的宠溺,孟言茉第一次这么很放肆的发小脾气。
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眼前这位主可不是轻易允许人在他面前放肆的人,尤其还是个女人。
“你是第一个”。明耀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意不明的说道。
第一个,他把知道的所有的调|情手段全部用上的女人,带着撩|拨和讨她的喜欢,就怕让不通情事的她不舒服。
他一向是懒得记有过多少女人,只要美貌他看的上眼的,那些让他舒服的方法,他自然不会拒绝,也从来只有女人伺候他,他有时是连一寸眼光都懒得施舍。
也从来不会吻任何的女人,说她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女人也不算错。
女人在他们明家人眼里,不是控制朝廷的棋子,就是玩顺手的玩意儿。
孟言茉垂下眼,不再说什么,她只是再懊恼自己果然是又天真了。
这样的问题问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别乱想,在孟家乖乖的待着,等着我,知道吗?”
明耀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交代。
看到她眨眼听进去了,明耀才松开。
“我会让玄宴护送你回去”。
说完明耀大步的离去,院子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刀柄和冰寒的盔甲相碰的肃杀金属声,和那些被踏进土里的成片成亩的花瓣染白了地面,都进不了她的耳,她的眼。
孟言茉的眼里只有那个挺拔立于天地间的高大男人身影,就这样在一片慵懒悠闲的春日闲散的碎光里,踏着碎香,踩着跌进泥土里的雪白花瓣消失在她的纯净乌黑的瞳仁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犹如被挖去了全部的心思,空荡荡的,满目的荒芜呼啸而来,荒凉了她的心。
一滴泪,在阳光里闪着晶莹的光,“吧嗒”一声,溅湿了雪白的花瓣,顺着弧线花瓣留下,渐入泥土,消失无痕。
孟言茉就这样站在花田里,直到夕阳西斜,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七郎,丢了心,我该怎么办。
你可否还给我?
永远做茉儿的七郎,不要做帝王的七郎。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