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血腥玛丽喝完,顾芳喜的头开始发晕了。这杯酒比她想像中还要厉害,她觉得很不舒服,想要回家。
彼特潘殷勤地来扶她:“顾小姐,原来你一点都不会喝酒。一杯鸡尾酒就醉了,这都是我不好了。我送你回去。”
顾芳喜想自己走,但双腿发软,头晕乎乎的。真是醉了,只有让他扶着走。刚刚走出酒吧大门,就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把她一拉,拉得她踉踉跄跄地跌进一个厚实温暖的怀里。她困惑地抬头,看见方君玮顿时呆了。他刚才不是还陪在夏绿身边吗?
“怎么又是你呀?”彼特潘也看着方君玮发呆,他还清楚地记得,就是他在那次舞会上抢走了自己的舞伴,当时换了一个美艳女郎给他。可是那女郎舞曲一结束就泥鳅般溜得不见人影,害他两头空。现在好不容易又有机会和顾芳喜遇上,他怎么又冒出来了?
“对,又是我。顾芳喜我会送她回去,你该上哪就上哪吧。”
方君玮拉开车门把顾芳喜往副驾驶座上一塞,径直开车走了。彼特潘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扬长而去。
方君玮熟门熟路地把顾芳喜送回家,这间屋子曾是他的滑铁卢,情场战无不胜的他曾在这里重重失利。扶着顾芳喜进了门,他就不由自主≥,地看了那套组合柜一眼。
顾芳喜虽然带几分醉醺,却也没有忽略他这一眼。嗫嚅着开口:“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对不起。”
方君玮蓦地转头,眼睛晶亮地看定她:“那么……你的本意是不想伤我了?”
顾芳喜用力点头:“是的,我并不想伤你。”
方君玮的眼睛更亮了:“那么……你还是喜欢我了?”
顾芳喜咬住下唇,这个问题,太直接太尖锐了。而方君玮等了片刻,等不到她的答案。突然低低地在她耳畔说一句:“顾芳喜,我喜欢你。”
短短一句话,却字字皆如酒,是陈年佳酿的竹叶青、莲花白、女儿红,入耳便使她醉了人,更醉了心。而方君玮,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酒已经让她半醉了,他的话更让她沉醉,而他的吻,愈加让她醉得不知天南地北……
吻如火种,让他们的体温迅速升高。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踏进了卧室,没有开灯,黑暗中他一个个解开她胸襟前那排小蝴蝶结扣。她莹白娇嫩的胸,只裹一层素白的胸衣,栀子花一般幽然绽放在他眼前。
方君玮俯下头,把自己的脸埋进那花蕊中央。顾芳喜浑身轻颤,头脑更加晕晕然。一种异样的触电般感觉,让她又欢愉又恐惧。双手不由自主抵上他的肩,一时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该抱紧他。
叮叮叮——方君玮身上带的手机突然响了,黑暗中响得格外震撼。顾芳喜一个机伶清醒过来,竭力要推开他。他的手臂强壮有力,箍紧她的身躯一如生铁。却在她的几下挣扎后,自动松开了。他轻喘着直起身子:“对不起,我有点太冲动了。”
顾芳喜的脸已经红透了,黑暗中也依稀可见她满脸酡红。扭过头她根本不敢看方君玮,他接起手机,是另一位腻友撒着娇要他晚上请吃饭。他刚推掉了夏绿,哪还有心情去应付其他的,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就挂了电话。
顾芳喜却已经听出了大概,被酒精,被情话,被热吻和拥抱燃烧起来的身与心,忽地一下就降了温。脑中一片冰凉清明。她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出了卧室。打开客厅所有的灯,满室锃亮的灯光,将暧昧的昏蒙暗夜驱得一干二净。
方君玮走出卧室时,顾芳喜已经拉开了大门:“抱歉,很晚了,我想休息。”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方君玮苦笑一下。知道是那个电话搞砸了一切,顾芳喜的身心,如同阿里巴巴的宝藏,刚刚敞开的一线门又关上了。
方君玮耸了耸肩,走过来深深看了顾芳喜一眼:“顾芳喜,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的表白,听得顾芳喜不由自主地一窒。她看着方君玮忍不住问出来:“你真的喜欢我?”
方君玮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那你……会喜欢多久?”
方君玮不是简睿那样品行纯良的谦谦君子,他身边多的是燕瘦环肥的女人。他有着一颗蝴蝶的灵魂,阅尽千花,可愿栖?
方君玮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沉吟片刻:“我不想说一生一世的话来欺骗你,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这一刻,我是非常认真地在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面对方君玮这样诚实的告白和求爱,顾芳喜突然满心都是苦。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他对爱情,就是这般态度。可是,她却希冀那种一旦拥有,别无所求的爱。他们两个对爱情的认知,完全背道而驰。这一点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顾芳喜下定决心:“不,谢谢你的感情。但我们不合适。”
方君玮没想到她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愣了愣:“你还在喜欢简睿吗?可他已经丢下你了,因为他的父亲。你相信吗?他一生都早已被他父亲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