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撕掳开,刘尉收拾好衣裳头冠,才疑惑道:“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不怪他这么想,这离瑞王府可不近,又是赵晋元素来不感兴趣的文会。
“嗯。”
“真有事儿?”
“……”
事到临头了,赵晋元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片刻,把刘尉往文会方向一拧:“我想好再说。”
……
刘尉狐疑地看他,赵晋元若无其事的板着脸,也随意往文会那边看,这一看,竟看到个熟悉的人。
闵时清站在太学为首的那学生身后,时不时参与几句论辩,既不过分显眼,也不教人忽视,与身前慷慨激昂的学生不同,哪怕是辩论,这人也不急不缓一派从容。
赵晋元掌心微紧,想到这人与安锦宝在一处的画面,他们已经订了亲,安锦宝会嫁与这个人,像他的母妃那样,嫁与他的父王。
赵晋元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清醒的认识到,那个少女是属于这个人的,不是属于他的,等她嫁与了别人,与他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再难有交集。
——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与她说话,不能抱她,不能……
胸中仿佛燃了一团火,却被禁锢在骨血里,灼痛无处释放。
“你怎么了?”刘尉见他脸色不对,看了看对面,也不知他在看谁。
“……无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样的心事仿佛有些难以启齿,想得越明白,赵晋元越不愿说出来。
刘尉提起就烦:“别提了,我娘又在府里办什么赏花宴给我相媳妇呢,我才十六啊十六啊,章台还没留下爷的传说呢!”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赵晋元心不在焉的应。
上清苑的主事已托了颇有名望的文士来说和,眼前的这场辩论已近尾声,闵时清本就觉得无聊,心里从场中一收回来,就察觉一道格外犀利的目光,隔着人群便遥遥着到了赵晋元。
赵晋元也不意外,眉梢微动,又抿唇忍住了挑衅,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闵时清也微笑回以示意,心却微微提了起来,此人瞧着略有些眼熟,回想近几年所见,却毫无印象,那目光审视尤甚,也不知是否善意。
人群渐散,闵时清想近前来探探赵晋元究竟何意,却被身边志得意满的同窗拌住,随口附和了几句,再回头,就见人已转身而去了,闵时清心里莫名微沉,随手拦住身边的同窗:“那人有些眼生,是国子监的新生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