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苦恼:“万一看见了怎么办?”怎么顶得住三郎那个吃货。
闵时清装作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出谋划策:“你可以说,谁跟你抢就哭给他看,回去告诉娘亲你被他欺负了。”
六娘囧囧有神,闵时清怎么会知道她会这么做?
闵时清的脸色也慢慢变了,哭笑不得,他随口说说逗小姑娘玩儿罢了,但看她这表情……
嗯,他似乎还不是太了解宝儿啊?
他一时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表情,六娘猛然意识到,不好,好像暴露了什么,连忙弱弱地试图挽回一下:“这样不好吧……”
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照顾小姑娘的面子,闵时清忍了笑,还捏了捏小姑娘柔嫩的脸颊,一本正经的帮她掩饰:“我开玩笑的,我跟五郎与你同车,你还怕五郎发现吗?”
对哦,五哥可不是多嘴的,全家话最少的就是他了!
六娘吐吐粉舌,迅速调整表情,若无其事地牵着闵时清的手出去。
闵时清又想笑了,忍着手痒的感觉,他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九月初八秋闱放榜,永春私塾的范举人想着意放了一天假让学生们去看榜,安家兄弟顾念大哥安明仁,都老老实实的在家窝着。可是陆续有送榜的吹吹打打从附近经过,那声音捂着耳朵都掩不住。
安家兄弟几个颇有些提心吊胆地偷偷注意自家大哥,想安慰又不敢,二郎只是皱眉,五郎面无表情,旁人也不知他是不是年纪小不懂这些,只有三郎,苦着脸,让吴氏狠悄了一记才收敛起来,仍是躲躲闪闪的不敢去东院看大郎。
安真酉没有休沐,阮氏也放了两个女孩儿的假,表面淡定,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今天放榜的事,暗地里却提着心留意儿子。
安明仁看着倒还好,该看书看书,该写字写字,就是少用了一碗饭,大约心情还是不太好的,只是总算知道自己调整,知道不让家人担心,阮氏很是欣慰。
安老爷则好像全不在乎长孙的感受,一大早高高兴兴的使人去抄榜单,午时过半家仆才满头大汗的攥了一叠抄了人名的红纸回来,鞋都挤丢一只,还是买的人家抄好的。
抄榜的家仆唤做双九,是守信带的徒弟,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汉子这会儿擦了把汗喏喏跟安老爷解释:“不想京都这里榜下捉婿的风气这么……这么重,围在榜下的倒有一半是带着家奴准备抢人的。”
有个新举人年轻俊秀,硬是四五家争抢得打起来,有一家的娘子居然亲自来了,等不及自己从轿子里出来寻那举子。
那举子看她生得娟秀,看样子家境也殷实,居然就这么羞答答的跟她走了,刚还打得热闹的其他几家废话都没说第二句就忙着搜寻其他优质举子了。
双九都看傻了,把一张脸生生憋得黑里透红,他是从江南跟来的家生奴仆,大约从没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都看傻了,就没顾上往里挤,等他反应过来,前面也挤不进去了。
只好忐忑地跟安老爷解释:“等小的挤进去,再自己抄怕让老爷等太久,就买了人家抄好的。”
安老爷喜欢这样能随机应变的下人,并未责罚他,反而除了给他买榜单的钱,还大方赏了他一身衣裳鞋袜并二两银子,六娘看那人出去时都快笑傻了,看着反而憨厚许多。
安老爷并不急于看榜单,用了午饭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兴致勃勃的与小孙女一起扒着榜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