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之前顺路去拜访了一下陈夫子。”安真未凉凉地看了三郎一眼,杀气四溢:“连良都没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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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原以为按惯例她胡搅蛮缠一下就能糊弄过去了,没想着真坑着三郎,谁知道还有这事!当下心虚地眨眨眼——三哥,对不住,救不了你了!
假假抹了两下眼睛,六娘果断抹停下干嚎,再睁开大眼里恰到好处的蒙着一层水雾,怯怯地看着爹爹:“真的吗?”
“嗯!”
连五郎都点头作证。
六娘抿抿唇,迅速转变立场,跟安真未一起痛心又谴责地瞪三郎,大眼似乎会说话:三哥真是太不应该了!
女儿真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安真未心都酥了。
“手伸出来!”安真未又摸起戒尺……
“爹,孩儿没有好好督促三弟进学,请爹责罚。”二郎安明厚躬身道。
安真未无奈地看长子:怎么你也跳出来了。
安明厚也很无奈,实没法跟爹爹说下学后三郎因为跟同窗争论《大宁英雄传》的剧情险些跟人打起来。
那书三郎还有小半没看完就被六娘拿去了,三郎跟同窗争论到一半才恍然有些剧情他不知道的,被同窗好一阵抢白,讥讽他没看书还在这瞎诌,气得三郎立时就挽了袖子。
二郎听见动静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撕扯上了,几个同窗在乱七八糟的有起哄的有劝架的,气得二郎也是好一阵眼晕,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明日旬休夫子已经先回家了。
因这事三人才晚回家了许多,如今只但愿母亲不会问起今日晚归的事,不然三郎……
安明厚不忍地悄悄看弟弟一眼。今天让爹爹打一顿,也好过过几天万一被发现数罪并罚啊!
三人天天在一起,长子也确有责任,没奈何,安真未一人打了五戒尺,恨恨地丢给三郎一句:“抄书去!明日再考,倘若还如今日这般……”
安真未眯眼举起手中的戒尺。
安明礼脖子一缩,喏喏退回书案边抄书。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六娘偷笑,转着眼珠瞅这屋里一大三小四个男人,安家祖母死得早,不过六娘看安祖父的容貌,猜测祖母应该是位美人,不然哪来爹爹和大伯这双漂亮的凤眼?
尤其是自家爹爹,美人儿啊美人儿……
二哥三哥就差得多了,虽然容貌跟爹爹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一来年纪小容貌还稚嫩,二是少了那份岁月的沉淀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从容。
至于五哥,长得更像母亲一些,现在年纪小还看不出什么,但妥妥的美正太一枚了。
对着一屋子大小美人儿流完口水,六娘转头仰脸看书架上面两层发愁,安真未却从已经抽屉里抽出一本书来递给她。
六娘接过一看——《太祖传》,欢呼一声抱住安真未大腿:“爹爹真好!”
安真未享受着女儿的谄媚,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吩咐长子盯着弟弟们,自家牵着女儿的小手回后院去。
六娘识趣的不去做爹娘的电灯泡,何况怀里的《太祖传》还烧得心痒,直接便告退回了自己的小跨院儿。
总算她还有良心,先使彤儿把那本《大宁英雄传》交给三哥的丫头月白才迫不及待地翻开《太祖传》。
几分钟后,竹青打了热水来伺候六娘洗漱,就见小姑娘粉唇微张,两眼放空,表情诡异……
“娘子?”
六娘一哆嗦,连忙收起囧囧有神的表情,放下手里的书:“哦,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
竹青觉得六娘怪怪的,但看她乖乖放下书来洗漱便顾不得多想。
屋里安静下来,六娘由着竹青给她擦过脸坐到妆台前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彤儿怎么还没回来?”
厢房离小跨院才几步路,这丫头不会又跟厢房几个丫头玩疯了吧?嗯……还是京都又有什么新鲜的八卦让彤儿听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