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干跪在那里,眼睛滴溜溜地转,师父答应了他,只要他顶了这事下来,会替他还了赌债不说,还会给他五十两银子。
比起被追债的人砍手砍脚,甚至是要了性命。倒不如帮师父顶罪,到时候手里有了师父的把柄,要挟起他来岂不是方便?
而且府里没有不知道,齐氏虽然治家严明,不过从不会断了别人的生路,即便是犯了大错,顶多是卖给人牙子,从没打死了事的。
何况听师父说,现在五房的范姨娘跟这事也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到时候还有好处可以捞。最好是要了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宝乐姑娘,这样他也有个洗衣做饭的持家媳妇儿了。
任是张宝干在齐氏面前怎么答话,宝乐瞥都不瞥他一眼。
心里头暗恨着,平白让齐氏抓了把柄,都是她疏忽了。
樊峰不是说万无一失,让她放心吗?怎么看着齐氏今儿这个架势,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宝乐抿着嘴,心里头祈祷着千万别给范奶奶招惹了麻烦。
怕齐氏此举就是为了除掉她,要不怎么好巧不巧地搜她的房?还说是九小姐丢了头面。宝乐冷哼一声,难道管着箱箧的佩环是傻的不成,连珍珠头面都让人摸了去?再说了,齐氏怎么不先罚了九小姐身边的人,反而将手伸到离衔玉院这么远的地方?
只求着范奶奶心里头有个提防,别让齐氏这小人得了逞。宝乐默念着阿弥陀佛,希望上天能保佑范奶奶一次。
果不其然,一个面生的婆子站出来,指认说亲眼见着宝乐在柴房那里跟一个男子私会。行苟且之事。宝乐面上露出讥讽之色,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什么时候在柴房私会过!
既然齐氏下了套,那就是在等着她钻。无论她怎么辩驳,齐氏总有法子治她的罪,她要是说的多了,没准儿会连累范奶奶。
于是宝乐紧闭着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张宝干跪着挪到齐氏身边。道。“太太,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罪过。小人贪恋宝乐姑娘的姿容。一时鬼迷心窍,对宝乐姑娘行了不轨之事???”
只见齐氏冷眼瞧着他,目光凌厉。
张宝干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道。“小人别无他求,任???任太太责罚。”
齐氏冷冷地说道。“怎么,难道我责罚你,还是我的不对?若你跟宝乐是两情相悦,大可求了主子安排。怎么非得这样私相授受,坏了府里的风气?莫不是在你们眼里,规矩不规矩都不是要紧事?”
张宝干忙叩首说不敢。
他却是松了口气的。听齐氏的意思,是要放过他了。起码小命是保住了。
谁知齐氏话锋一转。道,“你们的事,还是交了官办吧,免得说我治家不公。”
宝乐的身子抖了抖,无媒苟合,交了官办,就是不死也只剩的半条命了。
齐氏她就这样的狠吗?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治她于死地。
张宝干一听要交官办,也是急了起来,不住地看他师父樊峰。
当初说好的,可是齐氏从轻处置,他才来揽罪的。
齐氏顺着张宝干的目光,扫了樊峰一眼,问道,“樊总管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