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恨突然出手,一鞭挥出,长鞭把我双手连同身体紧紧缠住了,再一扯把我拉了起来,腰刀架在我脖子上,恶狠狠道:“老子当牛做马,顶着毒日头去运水,分到的水连舌头没湿,你们躺在这里凉快当老爷,水多得往地下倒,日子过得真舒服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什么都不说了。
掉在我旁边的水袋吸引了苏恨的注意力,接着他看到我身后的水痕,气得脸上的肌肉都跳动起来。他要是早一点进来,少说几句废话,这些水就是他的了。
苏恨收了刀,俯身拿起水袋,瓶口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再往下倒,倒出了两三滴水。他的脸色又变了:“我们没有这样的清水,你们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我耸了耸肩:“如果矿洞里还有地方可以找到水,希望你能告诉我。”
苏恨大怒,用水袋重重拍在我脸上,把我拍得一个趔趄,又被他的皮鞭扯了过来,揪住胸口离地提了起来:“说,从来哪里弄来的?不说我活剐了你!”
我绝对不能说,擅自进入禁地必定受到极刑,更不要说继续取水和练功了。什么都不说,大不了被杀,我还能复活,没什么大不了。
“全部给我拉出去,戴上手铐脚镣,重打一百鞭!”苏恨怒吼咆哮。
守卫们早已看我们不顺眼,哪里还会错过这机会?立即往外拖,挣扎反抗的人毫不例外被暴打,最终还是被拖走。
以前守卫们驻扎的矿洞旁边有专门的刑室,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基本保持原样。我们被拖到那儿,一个个捆在柱子上,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这种刑讯用的皮鞭比守卫们手中的更厉害,中间夹了钢丝,弹性极了,抽一下就皮开肉绽,直痛到骨髓里面去。
我们早已不是刚来时的软蛋,经历了无数饥饿、干渴、疲劳、屈辱、绝望,生死已经看淡,皮肉之苦早已不放在心上,被鞭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惨叫。虽然身上极度痛苦,我却很欣慰,这一次没有人背叛我,没有一个人屈服求饶,队友们比我预料的更坚强和团结!
如果真的重打一百鞭,我们大部分人都撑不住会被打死,还好守卫们也长期缺水少粮,精神体力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打了一会儿见没效果,都不想花力气打了,远不到一百鞭就停手。尽管如此,我们全身皮肤已经找不出几块地方是完好的,打完了全身还是像在剥皮抽筋一样痛,体质稍差的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苏恨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头发扯起了我的头:“说,你们的水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有气无力道:“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上次混乱中抢到的。”
苏恨冷笑:“等我把你的皮剥下来,再洒上一点盐,你的嘴巴就不会这么硬了。”
我说:“我要见李总管。”
苏恨奸诈又恶毒地笑了:“嘿嘿……李总管不在这儿,就是他在也不会饶了你,现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
我无语了,小人得志,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苏恨拿起一柄剥皮用的尖刀,按在我额头上开始往下划,这时一个守卫快步跑进来:“队长,李总管回来了,说把他们带出去,他要亲自审问。”
苏恨停了手,很不高兴地说:“谁叫你向他报告了?”
守卫有些委曲地说:“我是向诸总队长报告,刚好他回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恨无奈,挥了挥手:“全部拉出去。”
我暗松了一口气,李总管不像守卫们一样痛恨我,也许会相信我说的话,无论如何比落在苏恨这个小人手里强。
我们戴着手铐和脚镣,被拖到了矿洞外,外面是白天,毒辣的阳光照在皮开肉绽的身上,就像是用火在烧烤。我睁不开眼睛,听到有了人在吼:“李总管有令,把他们吊起来,召开全部矿工开审判大会!”
我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如果是私下几个人审问我,李总管还有可能被我说动,手下留情,公开审判就绝对不会容情了,必定严厉惩罚。水是最紧缺的资源,是统治阶级手中的王牌,绝对不容许贱鬼偷窃、占据,我们犯了大忌,这是要杀鸡儆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