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几日前才挂起的红绸全换成了白布,春风吹过,白布飘扬,那轻灵的弧度带着沉重。
于氏的灵堂设于前院,侯府大门大开,迎着前来哀悼的亲朋。隐隐的哭声便也顺着门荡到巷口。
灵堂之中,乐绍元带着重孝沉默的跪在一旁,李氏领着乐煜跪在灵堂中烧纸。而二房一众都跪在他们身后,伏在地面肩膀抖动,似惜常哀伤。
今日是停灵第七日,一会便要下葬,可远在外放的三老爷还未归来。这使得乐绍元有些不安。
从于氏去世后,他便发了急信给,算着日子昨日便该到的,如何至今没有消息。
乐绍元思索着,目光总止不住的落在二老爷身上。
当二老爷知道于氏去了登府的时候,是非常愤怒的,只是他揭力的将愤怒压制着,可还是让乐绍元看出了端倪。
随后便是两人按当朝规矩,以丁忧向皇上请辞,可皇帝却只是准了二老爷,用一句本朝武官丁忧不卸任驳了乐绍元的辞呈。
这一句使得满朝文武都哗然,不明白乐绍元如何是成了武将,皇帝对这种质疑只是扔了简单一句话,属军制总署编织人员皆属武官。
朝中顿时没了声音,晋王此时却站了出来说,道若是这般二老爷也该属武官,因他原定还有两日就该提任,到总署任从四品的机要作监。
此言一出,乐绍元总算明白二老爷给的那瓶药的用意,敢情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种无声的提任是连陆虞都没有得到消息。
只要再过几天,便是他正式上任。届时有人想要从中难为也无力回天。
可这事情皇帝也没有透出风声,不得不又让乐绍元与陆虞深思,有些不明晋王是如何说动的皇帝。
但最后皇帝还是驳了晋王的话,道未上任便还不曾是,既然不是,如何能破例。
二老爷便这样交了差权,三老爷的辞呈也随后便加急送回京中。准他卸任回京奔丧。
可是这原本该是三日便到的路程。如何至今未归……莫不是路上有着什么意外?
乐绍元心中愈发不安,想着三老爷身边有着侯府侍卫,还有着陆虞的人。不该出问题才是。
“侯府,快到时辰了。”
正当乐绍元思绪纷纷的时候,乐启提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乐绍元抬起头,复又对着于氏的灵位磕了下去。在乐启的搀扶下起了身。
此时已有按着规矩送葬的声音高唱,灵堂的哭声也随之比先前响了一倍有余。
步步迈出侯府。乐绍元心中还是装着三老爷的事,直到快出了城时,方有一匹快马沿着送葬队伍追来。
“母亲武神空间!!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