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的伤口再次崩裂,光是止血便花了许久,乐希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又急又自责不已。
当陆贰将缠紧的绷带打上结,又劝了陆虞几句今日不能再乱动或用力,才施礼退了下去。
房中丫鬟们也极有眼色的将东西收拾干净,悄声退下。
取过陆虞的中衣,给他披上,又去检查了下层中炭火,乐希才再回到床边。轻声的抱歉道:“是我失了分寸。”
瞧着眸中闪着愧疚光芒的乐希,陆虞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放柔了声音:“本是我的错,不该瞒了你,使你误会,你生气本就应当的。”
说起这事,乐希目光幽怨不已,却也已是冷静下来,没有怒气。
陆虞见她抿唇不语,小心翼翼的拉过她手。“往后再没有瞒你哄你的事了,你别再恼了。”
听着面前要相守一辈子的少年,郑重其事的,乐希连最后一丝怨气也没有了。主动避开他的伤处,轻倚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胸腔沉稳跳动的心脏。
她觉得自从得知陆虞受伤昏迷后,她整个都懦弱了许多,也总是喜欢在他面前掉眼泪。特别是见他总让着她,宠着她,她便像是一团面似的,软软的再也没有丁点菱角。
这种改变,这种内心渴望的依赖,她也不知道究竟好不好。
“世子爷,少夫人,奴婢秋菊有事禀报。”正当两人安静的相依,在无声中感受彼此心意时,秋菊的声音从外间传入。
乐希起身,整了整衣襟让她进了来。
原是护国公与护国公夫人大吵一架后,护国公怒冲冲便回了军营,曾氏心情不好不想见客,便将陆氏旁支夫人们的贴子全转到了乐希这。
让她一个新妇去面对根本不认识的陆家人,乐希有些头疼,也道曾氏这是任性之余也算另一种为难吧。
“下午我陪你见客。”陆虞看出了她沮丧的神色,轻声道。
乐希给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你伤才止血,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可以的。”
可乐希的推辞根本没有用,陆虞还是吩咐了下去。并让沉香去与曾氏说他伤口裂了,乐希要照顾他,中午也不到碧宵院伺候她用膳了。
这是与曾氏拿起劲来,为乐希撑腰了。
才新婚第一天,便闹得那么僵乐希自是不愿意的。在快午膳的时候她还是找了借口离开了里间,悄悄去了碧宵院。
正在生着一肚子闷气的曾氏,听到乐希居然来了也吃了一惊,绷着脸见了她。在看到午饭摆好乐希仍笑着没有走的意思,还扶着她要伺候她用饭,曾氏对丈夫与儿子都护着她的不满消去了些许。
护国公生气就是因为她为难了乐希,曾氏也还算是拎得清的人,也不会真要乐希在她面前立规矩。在她布了三四筷子菜后,便让她回去,并道今日她嫁入门第一日。老规矩也就今日守守便好。往后不必她这般在跟前伺候。
乐希偷偷打量了曾氏一眼,瞧着她面上怒色消散了许多,所言也不是试探,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虚心的与她请教与陆家旁支几位夫人相处的忌讳,几位夫人们的喜好。
曾氏闻言,抬眼打量着她。